陆曼牙关紧咬,目光利剑般射向还在哭的俞清清,过去就是一巴掌。俞清清哭得打嗝,这一巴掌扇得她脑内轰鸣,半天没反应过来。李氏扑过去抱起俞清清,揉着她的脸哀声向陆曼求情:“夫人,清清是小孩脾性,您别跟她计较。”
“她是小孩脾性,你这个做姨娘的不会管管?果然妾室上不得台面,今晚让人把她的东西搬到我院子,打明儿起我亲自教她!免得让人说我教导无方!”
“夫人!”李氏震惊地喊道。她一对双生子,半月前丢了一个,如今就剩这一个女儿了,陆曼连剩下的这个都要夺去,她还有什么活头。
“就这么定了!”陆曼丢下这句话,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李氏抱着俞清清怔愣在地,眼泪汨汨流下,俞溶溶递了条手帕给她说道:“李姨娘若还想保住这个孩子,今晚便送去给我母亲教养。”
李氏回神接了手帕,擦掉眼泪,低头抚摸俞清清红肿的脸颊。俞清清只顾自己哭,丝毫不理会李氏的动作。
女儿不通人情世故,多是因她爹娇惯。李氏瞧着俞清清哽咽着喊要母亲,心中升起阵阵哀愁。她抹掉眼泪,对俞溶溶道了声谢,不顾俞清清的挣扎拽着她就去了陆曼的清辉院。
她也知道保住这个女儿的唯一办法,是送她去陆曼那里。
这个女儿在家宴上惹了老夫人的不喜,还惹得老夫人责备了陆曼。陆曼因她受了老夫人的责骂,必不会善罢甘休。若李氏不遂了陆曼的意,陆曼怀恨在心,将来苛待她的孩子,给她找一个对她不好的婆家,她一个庶女哪还有出头之日。庶女婚事握在当家主母手中,当家主母厌了她,她往后哪还能有好日子过。
趁这个机会送她过去,或许只是受些皮肉之苦,等过段时间便好了。若不送过去,陆曼自己不出手,也多的是人替她出这口恶气,这孩子更不会有好日子了。
李氏下了决心,跪到清辉院外,叩谢陆曼教导俞清清,接着就把俞清清交给了陆曼身边的刘妈妈。女儿的哭喊一声声远去,她摇晃的身影无力反抗夜色的浸染,慢慢融入,渐渐消寂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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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俞疏桐扶老夫人回了卧房,伺候她躺下。老夫人拍了拍床沿,柔声道:“坐,祖母有话跟你说。”
“祖母要说今晚家宴上的事?”俞疏桐握住老夫人的手坐下,“孙女没放在心上。”
宴上陆曼指桑骂槐,稍稍有点脑子、明白当年那些事的人都听得出她骂的是谁、指责的是谁。俞疏桐自然清楚她话中含义,她娘是出身低贱,可从不以此为耻。陆曼的话,对她娘来说不痛不痒。她娘还在的时候,带她上国公府探望老夫人,陆曼说过比这难听百倍的话,她娘照样无动于衷。
她这个做女儿的,因此大动肝火,才真正是丢了她娘的面子!
“你不放在心上,我却不能不放在心上。”老夫人怅然叹气,“你爹要出公差,不在京中,我打算接你过来长住。可你听听那一个个嘴里说的都是什么话,这让我老婆子如何放心接你进府。到时候你在府中受了委屈,你爹怕是又要怪我。”
“祖母,他们要欺负我,我就不会躲开吗。”俞疏桐轻轻一笑,眼中星芒点点,“要不,您在背后替我撑腰,我一样样还回去?”
俞疏桐只是玩笑之语,老夫人却认真思考了起来,说:“行,我给你撑腰!”
俞疏桐噗嗤一笑,“祖母您还是好好养身子吧,别掺和后院的事了。”
老夫人见她不以为然,撇过头不高兴了,“别以为我没见识过里头的脏污,你当我老了就经不起事了?说给你撑腰就给你撑腰,想做什么就做,不必顾忌我。”
“你二叔后院那些女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放在那你不心烦我还心烦呢。”
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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