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骂了我一顿,说我太不尊重文字。他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第二天却自己准备了笔墨教我练字。”
他一生坎坷,遭到过最恶意的对待,也同样遇到过不少温暖和善意。正是这些来自陌生人无条件的善意和鼓励支撑他走到现在,不改初心。
通过林老实带着追忆和怀念的叙述,一个满头银丝,一丝不苟的严师形象跃然纸上。
魏外公感叹地说:“那你找到了一个好老师。”
“嗯。”林老实肯定地点了点头。
魏外公拿起拐杖,看林老实的眼神又变了。似乎从昨天认识开始,林老实就一直在给他惊喜,越是接触,魏外公越觉得林老实不简单,有计谋却又不失做人的原则,能抵制住诱惑,坚守底线,在这一点上比杨东进强多了。
也不知道他当初怎么会娶不到老婆,最后竟然娶了钱玉芳那个没良心的女人!
在心里叹了口气,魏外公看了一眼天,见快到中午了,索性邀请林老实去他家:“走吧,你叫我一声叔,老头子也托大,就叫你阿实。时间不走了,阿实,去我家,陪老头子喝一杯,平时家里就我跟你婶子两个老家伙,吃饭都不香,你来给咱们凑个热闹。吃过饭,帮我写几个字,好好说说你这个回收垃圾的计划和项目,要真像你说的那样好,能节省什么资源,减少污染,那叔一定支撑你!”
盛情难却,林老实没有推辞,跟着魏外公去了他家。
魏外公一进门就对老伴儿说:“淑芬,阿实来了,多做两个菜!”
魏外婆从厨房里一探头,见是林老实愣了一下,遂即扬起客气的笑容:“好,快请进,你们坐,饭一会儿就好。”
说完趁着林老实背对着她的时候,狠狠剜了魏外公一眼,这老头子,带客人回家也不打声招呼,弄得她都没准备。
林老实换了拖鞋,站起来笑着走到厨房说:“婶子,今天中午就让我给你们露一手吧。”
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魏外婆当然不同意:“不用,你去跟老魏聊天,他坐不住。”
“没事的,婶子,我以前也经常自己做饭。”林老实憨厚一笑,熟练地蹲下身,帮魏外婆摘她刚摘了一半的菜。
魏外公显然也是要干家务活的,他摇着扇子站到厨房,看到林老实的动作就乐了:“行,老婆子,阿实想做你就让他做,我看他做得蛮好的。男人嘛,就该这样,有手有脚的,自己能做的就自己做,又不是地主老爷,还想买个丫头回去伺候自己!”
最后一句明显是在影射杨东进。
魏外婆瞪了老伴儿一眼,这老头子,这是越老越顽劣,哪有让客人动手,还在一旁品头论足的道理。
林老实到底是比他们年轻了二十来岁,干活利落多了,飞快地摘好了菜,泡在淘米水里,又在洗手池上拿起鱼用菜刀背拍了一下鱼头,将鱼拍晕了以后,飞快地放血去鳞剖腹,没几下就把鱼给收拾干净了。
这顿饭是林老实做的,红烧鲫鱼,苦瓜烧排骨,凉拌黄瓜,丝瓜鸡蛋汤。他的手艺自然比不上饭店里的大厨,不过却很合两位老人的胃口,因为他的菜都煮得比较清淡、比较软,适合年纪大牙口不好,消化能力比较弱的老人吃。
正所谓细微见知著,通过这顿饭,魏外婆对林老实的感官也非常好。吃过饭就赶把他和魏外公赶到书房,自己去收拾了。
因为魏外婆不允许,魏外公中午只喝了一小杯酒,有点不得劲儿,拿出棋盘,问林老实:“会下棋吧?”
“嗯,会一点,不过不精通。”林老实说。
魏外公摆摆手:“会就行,咱们杀一盘。”
两人边下棋边聊天,魏外公终于说起了正事:“你说的这个垃圾回收打算怎么搞?跟社区街道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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