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什么东西用力摩擦过卷起了柳树粗粝的树皮,她轻轻将那掀起的树皮掰开些,能够清楚看到像被绳索勒过的痕迹,她兴奋起来:“诶!有东西!”
睢景臣站起来仰头看着她:“你先下来,小心点。”
顾玳抱着树又滑下来,也顾不得头发上粘到的柳叶:“树上有一个突起,树皮被掀起来了一块,能够看出来是被细绳索之类的东西摩擦过,力量应该不小。”
“我这边也有发现,”睢景臣把食指放在她鼻下:“你闻闻。”
“霍!”顾玳皱了皱鼻子:“你摸啥了?”
“地面。”睢景臣看了看那棵柳树:“差不多在这棵树的正下方,地面上有些被晒干的泥土,是黑色的。”
“这能说明什么?”顾玳看看地又看看树。
“这黑泥带着腥臭,和周边的黄土差别很大,应该是湖里的淤泥,这说明,”睢景臣伸手把顾玳头上的柳叶拿下来:“那日应该真的有什么东西从湖里上了岸。”
“那这么说,当日徐克和小厮都说了谎?”顾玳提出疑问。
睢景臣含笑看着她:“我早就对你说过徐克这人不能看表面,这回你信了?以后长点心,别自己把自己卖了还乐呵呵的。”
得,她闲着没事提什么徐克,呸呸呸!
她赶紧把话题转回来:“呃……从痕迹看这个东西应该是有人借树使力,从湖里拽上来的。”她描摹了一下树上的那个痕迹,顺着那个走向抬头看去:“那边有房子,人可能是在那里拽的,我看树上那痕迹的走向……”
她话还没说完,那三个已经往那边的房子走去了,嘿!她跺跺脚追上去。
房子离得有些近,若说有人从这里用绳索之类地把人从湖里拽上来,这个距离完全没问题。
“能不能缩小一下范围。”睢景臣指了指那房子,房子只有三楼,但是一楼却有好多户,是海訾的特色民居。
顾玳想了想那个划痕,不太确定地开口:“应该是偏右一点的位置。”
睢景臣示意阿褚阿良去那附近二三楼的窗口看一下,两人轻功不错,在墙面上翻飞,一时间看得顾玳有些艳羡,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和正儿八经的轻功果然是不能比,你瞧瞧,这跟蜘蛛侠一样,太炫酷了!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两人才停下来,阿褚道:“二楼右三,窗台上也有被细绳索勒过的痕迹。”
看来案子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睢景臣点头:“我们去问问那户人家。”
谁料那家是个旅馆,从一层到三层,全是他家在打理。
“你说那个房间啊……我记着……”老板翻开记账本翻到六月初七那晚:“哦,是张良啊!我们的熟客,他在六月初四就定了那个房间,不过初七晚上就走啦!”
看来是他没错,不过张良这个名字有些大众,若是查户籍也需要时日,睢景臣想了想问老板:“老板可知张良的情况,比如他是什么地方的人?”
老板听出些门道:“你们要找张良啊?”
见他有些警惕,睢景臣看向顾玳:“玉佩。”
“哦哦,”顾玳从怀里掏出来还是热乎乎的:“给。”
老板见了那玉佩大惊失色,往后退了一步就要下跪:“小人该死,竟然不识……”
睢景臣伸手拦住他:“老板知道张良的居所么?”
老板摆手:“小人虽不晓得,但有人晓得,张良他外甥是徐家的副管事,他来海訾找他外甥就常住这里,小人也见过他外甥几次,您若是想找张良去徐家一问便知。”
徐府的副管事?如此说来打理徐家内务和下人的孟蔚蔚也有嫌疑了?顾玳皱了皱眉。
几个人从旅馆出来太阳已经下山,瑰丽的余晖还留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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