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传来北牧骑兵南下犯境的消息。此时已是深秋,草原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往年这个时候蛮夷也会来犯,可都被穆将军带人打了回去。今年将军新丧,边城的将士们没了主心骨,竟真让那北牧掳走了不少牛羊粮草。这样的消息传回上京,上京城上至朝臣,下至百姓,无不感到惶恐悲哀。
所有人都知道,若是再这么助长北牧的气焰,最多明年,北牧的骑兵就会打破边城防线,直入中原腹地。到那时,河山破碎,他们这些人都会做了那亡国奴!
谁也不知道,就在将军的灵柩在浩荡的送葬队伍下入土的第二天,那个被他们所有人视为守护神的、本该埋入黄土的穆九,在穆府底下的别庄悠悠转醒。
她昏迷的这些天,不能吃不能喝,全靠一口参汤吊着。那刀捅得实在狠,饶是以她的身体素质,也昏迷了整整七天。这些日子来一直是林菀的奶娘魏嬷嬷在床前守着她,她一动魏嬷嬷就发现了,欢喜得叫了好几声少爷,唤来小厮让他赶紧地回穆府给伯爷和夫人报信。
穆九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昏过去又活过来,再看着周遭的一切,只觉得一阵恍惚。
林菀在午后就赶到了别庄,拉着穆九的手很是掉了回眼泪。情绪好容易平复下来了,才开始同她解释事情始末。
原来,七天前重伤昏迷的穆九被送回来后,穆戎就去了大理寺探听情况。一开始那副将一言不发,只一心求死。可在大理寺,死哪是这么容易的事情?那副将被折磨了两天,才说自己从前和穆九将军有过节,这次杀他纯粹是临时起意。
早在他进大理寺的时候,他的过往就被摸得清清楚楚。他所谓的过节,无非是他当年在穆九手底下做事时,违反了军规,被穆九拿来杀鸡儆猴,当众打了顿军棍,又捋了摆在他面前的晋升机会。
大理寺卿不信。就这么点儿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值得这副将冒着被全大楚唾骂、拖累家人的风险去刺杀穆九?
大理寺卿觉得此事另有隐情。可副将的供述上达天听后,陛下却对此深信不疑,竟是要直接将副将定罪,不准备再审下去。在大理寺围观了两天的穆戎直觉不对,事关自己的亲子,他不甘心被一个放出来做幌子的理由糊弄,便去求到了沈烨门前,希望沈丞相能准许此案再审下去,给穆家一个交代。
沈烨倒是对穆家十分体谅,穆戎求到门前后,二话不说,一力抗住了来自皇帝的施压,让大理寺卿继续审。
他还提点了穆戎一句,指使这副将害穆九的幕后之人不简单,可能查出来了也没办法拿他怎么样,让穆戎早做准备。
连穆家都没办法拿他怎么样的人……
穆戎立刻领会了沈烨的意思,心里一惊,急匆匆地回穆府与林菀商量。
长女遭到了上面那位的忌惮,上面那位怕是容不下她。如今一计不成,难免还有后招,到时候遭殃的的怕就是整个穆府。
穆家百年忠义,最后却落得这么个兔死狗烹的下场,穆戎实在寒心。他看着生死未卜的亲子,在穆九床前坐了一夜。第二天,就发出帖子请沈烨上门小聚,向他投了诚。
沈烨给了穆戎一种假死药,助穆家瞒天过海,金蝉脱壳。
然后就有了那场被冠以“穆九”之名的盛大葬礼。
林菀说着说着又拿起帕子拭眼泪,哀哀望着穆九道:“九儿,你也别怪你爹爹,如今皇上一心对付你,对付我们穆家,你爹爹再不与那沈烨联合,等你真的被算计死了,就是我们穆家满门的葬身之时。”
穆九听完林菀的叙述,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声音问:“所以现在世上已没有穆九了,是吗?”
林菀一听又要落泪,搂着她心肝儿肉地叫了一通,道:“九儿你放心,你还是爹娘的孩子,还是穆府的世子。等你爹和沈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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