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瞧见他两个浓情蜜意,一个接一个的借故离开了。
只在门口留下了两位警官,保证秦铮和谖草的安全。
见众人都散了,秦铮这才噙着笑开口问她,“你说......刚刚那个人味道还挺好闻的?”
尾音微微上扬,颇有几分醋味。
谖草抿着唇笑出声,故意不去理他。
“之间还说我的味道最好闻呢!转脸就夸起别人了......”
“是不是因为我才做过手术,所以把那个什么味道盖住了啊?”
秦铮就死活也翻不过这一篇了。
“好啦——”她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没有不喜欢你,只是你现在身上血气太重了。”
“那刚刚那个送礼的呢?”
“除了白花香,我从生理感觉上讲没什么厌恶的味道。你肯定也不会讨厌崭新纸张的味道吧?”
“不过就像是经过了苏牧的案子以后,我就抗拒一切和他相近的味道,大概......以后我对这个人的味道也会提起警觉。”
——事实上,苏牧被抓后的第一个冬天,对谖草来说尤其难熬。曾经她最喜欢的即将落雪的日子,变成了最让她不安的天气。
走在街上,空气中浓重的和苏牧相似的味道,就好像是把那个人又带回了她的身边,冷冷的风针扎一般不间断的刺痛她的感官。
从那之后,她就背离了冬天,一直向南跑......她的一年里只剩下三个季节。
可以说,她甚至不愿想起那些感觉,抗拒与苏牧有关的一切几乎成了她的一种本能。
不过......现在还好——秦铮就在她身边,他没事。
谖草轻轻牵起他的手,贴在脸颊上,有能让她舒心的——柑橘调。
***
2016年2月11日
真的好开心啊!好多好多事情都好开心!不过不急,从今天起我可以慢慢的、一点一点、全部写出来!
(啊!字真的好丑啊!大哭QAQ,以后一定要练字,练得超漂亮!)
Em——要从哪儿说起呢~
今天其实是我第一次正式开始在本子上记日记啊!超激动的!不知道未来的我回想起今天的样子,会不会想笑啊?不过,我真的觉得,这是属于我的新生——拥有光明的新生!反正就是超棒、一级棒!
我又想起在手术之前,父亲和我说的那些话。他问我有没有怨恨他?
当然了,怎么会没有一丁点怨恨呢?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整整二十年,我感觉自己完全错过了人生中很多很多重要的情节!他如愿成了一个好人,可是我呢?为什么别的人总有理由得到我的眼.角.膜手术名额?他究竟是有什么权利替我做出这样的决定?替我决定让我成为一个完全无私的人?
每次不小心撞到某个地方,疼得厉害的时候,我都在心底怨他!
要是他没有让出我的手术名额就好了!要是他没有把家里的钱施舍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就好了!或许我就能去大山外边做手术了吧!
他成了天底下一等一的大好人,却也成了对我来说,最坏的父亲!
不过,那些对于我来说,都已经是过去了!我不想喜欢他,但也不想怨他了!
听说,他在地震的时候,一人撑起大门处的水泥板,医院里的很多人多亏了他才逃出来,可是却没一个人想要回去帮他,他大概是这个镇上第一个被确定死在这场大地震里的人!不知道他在最后的时候,可曾有那么一刻想起过我——他的亲生女儿还在四层的病房里,做完眼.角.膜移植手术,纱布都还没能拆掉!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清这个残酷的真相,这个世界大概是不堪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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