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龙宫开宴。
天帝夫妇自然上座。
敖寅用了心,使夫妻共坐一席,并不按主客男女分席。这不合规矩,但敖光本就是石破天惊的第一位女性海皇,无形之中为男女平席添了不少助力。海族的老学究虽然不满,却不愿在天帝面前显露族内不合,只好借酒消愁。
这席上固然不少独坐痛饮浇愁愁上愁的,也有青壮派刻意携妻子同席,借机展示心迹。想必这些便是未来东海乃至四海栋梁,天帝环视一周,记下了这些脸。
东海服饰与天帝见过的南海装束明显不同。即使是文官正装,也没有宽袍大袖,所有礼服均剪裁合身,绝不妨碍行动,材质相当低调,并不奢华。女子装束比起男子稍多些装饰,头上并不插满金银,只按身份点缀些珠宝。
天帝夫妇下首以右为贵,端坐南海龙王夫妇,左侧是敖寅夫妻。敖妍并未出席。
敖彬夫妇着红衣,十分显眼。许是因为与东海关系紧密,服饰也以简约为主,加几件纯金盘龙珠宝点缀,凸显王族身份。敖彬气度洒脱,与踏青那时相比,越发成熟稳重,王者风范。仪兰王后正如其名,风仪雅致脱俗如空谷幽兰。夫妻共坐一席,仪兰亲力亲为夫君端茶倒水,颇为亲密。
另一个时空的仪兰王后在天帝夫妇失踪后便离开了南海,抛弃了丈夫和子民。眼下既然天帝夫妇不曾失踪,仪兰也不会再为此离去。然而知道这一出,天帝心中对仪兰便有芥蒂。想来元娘心中也是如此。
作为对比,即使丈夫过世,云华仍是为维护天海同盟出了不少力。
想到另一个时空里敖寅英年早逝,天帝心中一紧。他偏头去看元娘,见她正与敖寅交谈。言笑晏晏间,难掩关切。敖寅今日一身青色王袍,前胸用金线绣有飞龙在天,束发戴翡翠冠,宝光映照他出众的相貌,年轻的脸上毫无阴霾,神采飞扬。
坐在东海王宫宴席上,天帝再回首另一个时空往事,宛如一场噩梦。好在梦醒了。
东海不流行温柔乐舞,也不像天族那般喜欢华丽。敖寅准备的重头戏是一场水中舞。龙宫位于防水禁制中,本无海水,眼下大殿之中以法术浇灌出一个巨大水球,舞者纷纷跃入水中,分两边持兵刃摆出阵型,却是一场军阵之舞。
两边舞者男女混杂,各个相貌端正,身手矫健,三声鼓响之后便厮杀起来。
水中作战,自然和陆战不同。舞者着装甚是清凉紧身,手中所持也并非寻常刀剑,而是叉,□□和戟等尖刺兵器。普通海族力气不足,在水下使不出刀剑,自然也不会拿上战场。
虽说是舞蹈,舞者武技精良,在鼓乐伴奏下各边动作划一,幻术作用下隐隐有千军之势。天帝看了大为赞赏。只是这一套却搬不到天界。天界的歌舞万年不变,大气磅礴,中正平庸,乃是刻意为之,彰显天界乃是大道正统,天地间第一尊贵。
一曲舞罢,撤了水球,却留下了大鼓。
敖寅笑嘻嘻道:“天帝陛下,海皇陛下,南海陛下,今日难得相聚一堂,小神提议大家击鼓传花助兴。凡接到花者,饮酒一盏,可吟诗作赋,下场舞剑,或其余各式才艺。”
此地以天帝为尊。他看了一眼妻子和敖彬,见无反对,颔首答应。海皇笑着拔下衣饰珠花,抛给敖寅。
敖寅接了珠花,拱手谢过。
在场都是些尊贵人,自然不会亲自动手传花,便有两个侍女端上一个碟子,接过珠花。她们会在鼓声中绕场,鼓声停下,珠花在何人面前便是何人饮酒。
击鼓人双眼蒙上黑布,双手各举一个槌子轮流击鼓。
鼓声隆隆,宾客们颇有兴致地看着珠花绕场。
天帝海皇和南海龙王在座,宾客若有几分真材实料,实在巴不得能轮到自己展示才艺。宾客们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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