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
拉开木椅,他大喇喇地坐在了永定的对面。
“这里空位置那么多,您不能......”换一个位置坐?
深远的记忆被一阵“咯吱”声打乱,永定此时的心情绝对算不了好,他抬起头,颇是不悦,但看清来人的面目后,他又连忙止了声。
那是一位老人,鹤发鸡皮,但却极有精神。
长久以来尊老的理念让永定吞回了卡在喉咙里的那几个字,但他不禁有些疑惑,“老人家,这么晚您一个出来买甜品是给孙子孙女的吃吗?”
这附近还有一个老社区,里头有不少老人家,有些老人疼孩子都是出了名,孙子孙女们的要求哪怕只是不经意间提出的,老人都会一一满足。
只是,宠孩子宠到这么晚还出来给他们买甜点的也实在太过了罢。
“老人家,就当我说的不中听,”永定循循说道,“现在的孩子可是越宠越不像话的,您可得注意点尺度啊!”
可谁想,话音还未落呢,老人便笑了起来:“哪是买给孙子吃的?!孙子都是我儿子儿媳他们带,不用我管。我啊,是买给我老婆子吃的。”
永定吃了一惊,“您老伴大晚上吃甜食?不过,您怎么不让您儿子儿媳他们过来买呢?这么晚了,您万一路上摔着可就不好了啊。”
老人笑了笑,不予作答,这时,甜点也打包送上来了。
老人临走前拍了拍永定的肩膀,道了声谢便走了,只留下永定呆坐在那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认识林伯?”
小年轻见永定呆愣愣地盯着老人离去的身影,开口询问道。
永定摇了摇头。
小年轻习惯性地点了一根烟,见永定皱起眉头,又有些尴尬,“你介意别人抽烟?”
永定忍了忍,摇了摇头,好奇问道:“你知道他?”
“林伯和他老伴是我这儿的老主顾了。”小年轻弹了弹烟灰,“我这店其实开的挺久的,但生意一直也就这样,不赚不赔,勉强度日。一是因为当时贪便宜,店选址没选好,靠在郊区,没多少人流量,二嘛,是因为A市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城市,甜品这些都是近几年才流行开的,除了年轻人,在A市扎根扎底的原住民没几个爱吃的。当然,不排除那些给孙子孙女买了尝鲜的老人家。但除了这一类老人,和林伯夫妻外,我真的没有看到过别的老人家进店。后来,林伯买的次数多了,我和他们夫妻也熟络起来。林伯的老伴说自己是FJ人,从小就爱吃红豆芋圆沙,可嫁给林伯,长居在A市后,就很少再吃过有家乡味道的红豆芋圆沙了。后来年纪的大了,各种病也就找上身了,尤其是糖尿病啊,这简直快要折磨死这位爱吃甜食的老人了。你是没看过,林伯老伴和林伯大晚上闹着要吃甜品的样子,明明那么大年纪的人了,撒起娇来还像个孩子一样,看着就让人又无奈又好笑的。”
“那今天林伯怎么没带他老伴一起过来。”
“还有,林伯的儿子儿媳呢?怎么能让林伯一个人大晚上出来买甜品呢!”
永定追问道。
“林伯的老伴去世了。”
“就是去年这个时候走的。”小年轻吐出一口烟,烟圈散开,模糊了小年轻的面目,永定忽然觉得,这人似乎有点难过,“据说,临走前,她还记挂着我店里的这口红豆芋圆沙,说是像极了家乡的口味.......怎么能不像呢?我和她老人家本就是同乡啊!林伯的老伴走后,林伯就孤独了下来,他不肯去儿子儿媳那儿,说是自己身体还硬朗不用他们年轻人操心,自己就能照顾好自己,就一个人住在了前边社区的老宅,等着周末,儿子儿媳有空才能见一见孙子。”
“其实,是林伯怕给儿子儿媳惹麻烦,又舍不得离开熟悉的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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