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在他附近。
“去。”
萤火虫群又转了一阵,朝一个方向慢慢地飞过去,隐隐绰绰,不动声色。
*
舒中满又行了一阵,终于绕进了一个小院子。
院子角落或蹲或站着一些黑影,舒中满冲他们点了点头,对方也微微点头,双方都没多言。
舒中满穿过漆黑一片的客厅,直奔后院,下了后院的地下室。
苏小笼鼻前突然冲过来一股极其刺鼻的泥土味,还带着植物的腐烂气息和裹在期间的腥味。刺得她想打喷嚏,可身体又完全不能动弹,一时不能呼吸,难受至极。
苏小笼感觉舒中满在往下走,下了一层楼深的样子。舒中满停下脚,肩膀一抖,就把苏小笼摔在了地上。
苏小笼的头重重砸到地上,震得她眼睛发晕,只是此时不比上次,这次是真正的性命攸关,苏小笼也没力气骂脏话了。
地上是泥土地,没有血腥味。
“咳咳咳,回来了?”地下室西北方一个病怏怏的声音响起来,老迈无力,音色偏尖,偏偏喉中还裹了痰,一出声就像指甲刮过磨砂纸,极其难听。
“是,父亲,我把人带回来了。”
舒中满的父亲?果真病了?
“外面可有月亮?”
“今夜无星无月。”
“咳咳,书你带了吗?”
“带来了。”
“拿过来。”
几句话扯得没头没尾,但苏小笼直觉,那本书一定是个关键。
一阵纸张被翻阅的声音。舒中满的父亲突然叹了口气,一时不察,又剧烈咳嗽起来,还伴随着压抑的闷哼声。
苏小笼惊讶,敢情这一家是有遗传病?苏小笼想起在巷子里不经意瞥见的,舒中满脸上的那片瘤包,很想睁眼去瞧他父亲脸上是不是也有,微微挣扎,发现依然半分也动弹不得,只好竖耳凝神去听。
整个地下室就只听见老人的咳嗽声,却也并未听到舒中满上前侍候。
少顷,老人缓过来,这才慢慢开了口:“想当初,咱们守在阿夜山守了多少年,为了老祖宗嘴里说的那个宝贝……嘿嘿,可是谁也没见过,只是代代口口相传,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搞不好就是哪位老不死的信口胡诌。”
“父亲。”似乎老人的话有些不妥,舒中满出声提醒。
老人无所谓又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如果说不好的话,老祖宗能听见,我们祈祷了那么多年,他怎么就听不见呢?若真有诅咒,来就来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舒中满不说话了。
“再说,还有什么诅咒比阿夜山的诅咒更重?……那些低等无名的野草若沾了福气,即便蒙识不开,没有灵气,也都能活够三四十个春秋。可咱们呢?呵……世世代代留在阿夜山,谁活过五十岁了?”
大概老人总是说这些话,舒中满没什么回应,只是在听。
苏小笼却是脑中电光一闪,她似乎之前在图书馆里某本书上看到过一个传说,是说某山有宝,天神着一支能医养山神的草科精怪世代留守,山神给他们庇护,世代健康无病。
相应地,他们也不能离开,如果违誓,就会遭到诺言反噬。
敢情……那个传说里的草精怪说的就是舒中满他们豆科一系?
还真有这么回事。
老人似乎也有点心累,本还想再多说点,又不知道从哪里叙起。
苏小笼听他拍了拍那本书,“罢了,也折腾了这么些年,你阿爷当初一开始犯病,大家都怕了,族里那些故去的老人都说是报应,是失去了阿夜山的庇护,好多人居然又回去了。嘿……你阿爷不信,我也不信。”
“想法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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