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忘！”神情淡淡，可语气却有金戈铿锵之力。

    “是一日不敢忘，还是一生不敢忘？”

    “永世不忘。”一字一句，重于泰山。

    “既如此，师其长技以制之，哪吒，我们……更应该勉励勤学。”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现在，坐在下首这数以千计的门人弟子，包括我们，每个人的时间都是一样的。我们唯一能拼的，就是努力！”

    “嗯，努力！”

    “嘭”的一掌落在哪吒的背上，“所以，现在就给我好好听课。”

    也许天尊由于种种原因，女娲圣人？太乙真人？封神大计？率天命而生等等原因，而不再提此事；

    也或许他老人家根本没把浮尘一样的弱小的哪吒敖丙放在眼里，哪怕稍微惦记一下下；

    ……

    总之，那件事就跟没发生一样。

    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谁也不知道天尊是怎么打算的；且在哪吒和敖丙这里，这是解不开的死结。

    现在雌伏……不过是生于微弱，渐生光芒罢了。

    “知道了，我听，我听还不行吗。”

    这几日，三清及门下道行、境界最高的弟子，纷纷开始开堂讲道。

    每日晨时吐纳打坐，上午由三清尊者按照顺序依次讲道，有时是两三个时辰，有时是三天三夜，有时是三月不绝，每每有弟子超凡脱俗、立刻坐地顿悟。

    平常日子，午时会有清谈论道，都是些三代弟子切磋交流；

    下午及傍晚时分，诸人则在演练厅里实验（炫耀）自己新收或长辈亲赐的法宝仙器。

    偌大的玉虚宫殿，没有日夜区分。全天候都是霞光灿烂、日暖花妍的好气象。只在个别的院落内，因所植灵草所养仙禽不同，会局部微调天气，一会儿飘雪、一会落雨、一会霜降、一会冰封，千奇百怪。

    自然，这三十三重天外，也没有打鸣报时叫人起床的家禽。

    是日，寅时末，学子偏殿内。

    “我学，我说我学，敖丙，我就算再想报……也不能不吃饭不睡觉呀？”哪吒抱住敖丙的大腿，“我求你了，就让我睡一会，就一会儿。”

    话还没说话，就靠着敖丙的身子滑下去，“咚”的一头倒在床上，眨眼间沉沉睡了过去。

    此时别说敖丙的呼喊和摇晃，就是地动山摇，也震不醒。

    隐约听见外面有挪动的声音，今日上午是道德天尊讲道，若不早早去占座，到时候只能站在门外眼巴巴朝里望着了。

    哪吒醒着时是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非贬义），可睡着的时候嘛！

    此刻双手抱住膝盖，蜷成圆滚滚的丸子状。平日里灵动异常、一转一个主意出炉的双瞳闭合，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小肚子也一鼓一鼓的。整个身子只占床四分之一不到，缩在靠墙的里侧，像极了又乖又萌的布偶娃娃。

    嘿嘿……哪吒砸吧嘴，口水顺着嘴角留下，不一会儿就濡湿了好大一片床褥。

    敖丙是生活在海中的龙，从没有过躺在床上睡觉的习惯。

    准备伸手把哪吒挪到床中央，刚触碰到哪吒就蹭了过来。

    好巧不巧，长长的口水也染到敖丙银色的长袍上。

    “噫……”

    敖丙见识过各种各样介质、状态的水，可这口水……就让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敖丙努力忽略那种……又膈应又嫌恶又不知所措的感觉。

    拉了又拉，挪了又挪，终于把自己的长袍从哪吒的身下拯救出来，施了个清洁术，伴着开讲的晨钟声慌忙朝大殿跑去。

    “……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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