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微妙。单膝下跪耶...林佩侨那颗无时不刻不在胡思乱想中的脑瓜子不由脑补了什么求婚之类的东西,脸一下就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嘶~”伤口传来的一阵痛感把她打回现实。等看清了刘旭手中的动作,她刚才那些浪漫的遐想全然消失,剩下的只有慌张和恐惧。
“你要干嘛?!!”她极力地挪动受伤的腿,试图避开他手中那瓶看起来就很痛的东西。
也不知道他从哪搞来这么一堆专业处理伤口的工具。除了纱布棉签这类的基础物品,居然还有镊子手术刀一套的工具,又不是要解剖...慢着,该不会是想要夹肉里面的砂子出来吧?!她慌了。
刘旭呆了半响,觉得等哄好了这位大小姐,那伤口应该感染得差不多了,索性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他轻声说了句“忍忍”。就用左手按住林佩侨那只受伤的腿,利索地把生理盐水浇灌到伤口上去。
伤口的创面和有消毒效果的盐水碰撞在一起,痛得林佩侨倒吸了一口冷气,心底很恨自己为什么是这么鲁莽一女的,早上来跑个步还要受血光之灾,同时也对刘旭有了不同看法,真是个狼人...
刘旭的动作很快,伤口已经被盐水清理了一遍,他拿着打火机消毒了镊子,微微皱眉,好像准备干些什么,但这个举动马上被林佩侨发现并竭力阻止。
“能不能放过我。”她演技很好,把泪水控制在眼眶里面微微打转,我见犹怜。但是这句台词本身有些奇怪,刘旭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最终叹了口气,把用打火机烧红的镊子放回到工具盒里,转头拿出了相对温和的棉签。
“看看能不能把沙尘都弄出来,要是不行,还是得用的”他拿了棉签轻轻在伤口上试了一下。“这样会痛吗?”
林佩侨含着泪水一脸委屈摇了摇头,意思好像是在说‘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
“好”刘旭用棉签沾了生理盐水,开始慢慢把里面可以见到的砂子弄出来,虽然动作已经是很轻柔很克制,但林佩侨还是忍不住微微在抖。
“忍忍,很快了,其实不多。”他想是在安慰一般,手中的动作却没停下来,干净利落。
再晚一些操场上就应该有人过来了,看着刘旭还在严肃细致地在为自己清理伤口,林佩侨又是老脸一红,要是被人看见了可不是那么好解释的,但现在莫名有种幸福感是怎么回事...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好了,我再淋一次盐水,你忍着。”在林佩侨沉浸在忐忑又幸福的幻想中,刘旭这个狼人,再一次用疼痛将她打回现实。
“不痛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很像家长哄小朋友那种敷衍欺骗的语气。
“你好熟练呀,简直像是经常帮别人处理伤口的专业医护人员呢~”林佩侨的语气里夹杂有探究和崇拜。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听她这么说,刘旭手里的动作忽然顿了顿,过了大概有漫长的两秒,才缓缓开口。
“以前帮我爷爷,他收废品,时不时会被玻璃利物割伤”。是一种平淡安静的语气,但好像又和说的其他话不一样,不过具体有什么不同,很难说出个所以然来。
林佩侨愣了愣,没反应过来。收废品?
从前自己家住的小区里也会有许多翻找垃圾桶的老人,一个空罐子一个破纸箱都会被他们视若珍宝,甚至在争夺中发生口角。那时候只是觉得看着有些同情和心酸,不过姐姐告诉她,其实很多老人家不差这点钱,只是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出来顺便‘兼职’而已。听姐姐这么说,她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一些。要是真有老人靠这个过日子,那可多凄凉啊。毕竟一大堆空罐子才那几块钱呢,上小学的时候班上有过这样的主题,所以对废品价格还是略知一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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