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抖开了金红色的裙袍,天边一片火烧的艳丽,连海洋也染成梦幻的薄薄暮紫,朦胧水汽间闪烁着万道粼粼金光。
海洋与青空一线间,辉煌的光芒冲天而起,一艘华丽复古的客轮——‘安菲特里忒’号正轻快地破浪前进,朝着巨大深红的初生太阳驶去。碧波簇拥着她,几只洁白的海鸟,信天翁或者海鸥之类正绕着她飞翔鸣叫,有些左飞右飞忽前忽后地跟在船后找鱼吃,有些则停在洁白的栏杆上稍作憩息。
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停在栏杆上的白羽海鸟,它舒服地鸣叫了几声,伸长脖子轻轻回啄他的手,像是表示友好又像是求喂食。那是一个金发的年轻人,有着一张宛如拉斐尔画派中天使的脸庞,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端正得如同古典雕像的五官,琥珀一样金褐透明的眼睛,无不透露出那种特有的、温婉宁静的气质,金发一缕缕垂到脸颊旁边,或许披到肩后的金发是有些过长了些,然而放到他身上却毫无违和感。
海鸟张开翅膀轻快地扇着,在栏杆上跳起舞来,还不时地咕咕叫。
甲板上响起了脚步声,有人走了出来,小鸟惊飞而去。
“早安。”那人懒洋洋地说,他的模样就仿佛是这个人的翻版,只除了头发是非常非常淡的金,以至于看起来仿佛老年人的灰白;眼睛则是浅灰色,如同石洞里的深泉般显得清澈又寒冷。或许就是这种发色和眸色的衬托,使他的脸庞仿佛比另一个人苍白许多,气质也显得更冷淡而天真,很多人或许会猜想是因为遗传病,也许科学家们会非常感兴趣。
“早上好,塔纳。怎么你也起得这么早?可以多睡一会儿。”他伸出手理了理对方还显得有些凌乱甚至桀骜地翘着的头发,又帮他把衣服上的银扣全整理好——它们也一股总不顺顺服服的样子。
“不怎么想睡。”他回答说,“虽然晚上没休息多少时间,但仍然不怎么困。”
“过来。”他揽住孪生兄弟,对方像是有些不适地眯起眼,扭过头望向别的地方,他抬起手放到他头上为他遮挡逐渐变强的光线。
阳光直接落到他的眼中,奇异地折射出黄金般的贵金属色泽,金发闪烁朦胧的光芒。在他的注视下,那个金色的糖果正越升越高。
早晨的海风是清新的,带着海盐和海藻的淡淡咸腥,或许还有点苦涩。但很快太阳就会变烈,海水会变得油腻腻的,海上将笼罩上一层闷热的水蒸气,即使快速前进的船感受到的也只会是扑面而来的黏汗热风。
此时他们享受着难得的清晨美景。
金发青年名叫米凯尔·冯·海因斯坦,另一个则是他的孪生弟弟,贝利亚·冯·海因斯坦。据(他们自己)说他们是德国名门贵族海因斯坦未曾露面过的远亲,单凭‘未曾露面’这种形容和修饰颇就值得怀疑,它时常代表了冒名顶替、虚构捏造,并且几率高到难以想象的地步,而加深怀疑这并非他们本名的一些细节是他们之间相互称呼的时候使用相当陌生的昵称,甚至用这名字称呼他们的时候未必会立即反应过来,或许可以解释为心不在焉或者傲慢,不过……
他们并非是这里的常客,甚至不在预约的名单中,他们来到这里似乎只是为这艘船添加的一个临时变数,他们在这里的起因就很让人迷惑。贵族身份只是一种基本的资格底限,他们似乎没什么为人所知的公认‘能力’,不过又或许他们正是来进行些秘密协议的,又有谁知道呢。
另外一个比较私人的、却使人们更愿意八卦猜测的,是这对兄弟之间暧昧的关系。在这里每个人都有着能看穿他人的雪亮眼睛,甚至无需明显的一些线索,单单凭他们之间对于成年人来说过于亲昵的举止话语,就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了,奇怪的是他们对此似乎也毫不掩饰。
此时有另一人走出来站在远处,他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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