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旧鸢把衣服还给青颂,迎着冉冉初生的日头伸了个懒腰,抖抖小翅膀,问道:“我们去哪里?”
“去补天。”青颂一边说着,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结果人还没站正就先猛地晃了一下,差点一头栽到小旧鸢身上。
撞到地上没事,砸到小旧鸢就不好了,毕竟小旧鸢人小,还是个鸟。青颂显然也知道其中利害,险险地往旁边偏了几寸才倒下去,小旧鸢无声地嗤笑一声,青颂半跪到地上,沉沉地吸了一口气。
青颂实在太累了,昨夜为了炼化五色石,几乎把丹田里存的灵气耗尽了。大漠里灵气稀薄,短时间他无法补充灵气,现在就如同凡夫俗子,手脚沉得要命,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深陷到沙子里。反观小旧鸢昨天睡得不错,今早起来神清气爽,拖着小翅膀走到前面,还得时不时回头看看青颂有没有滚到沙山下。
齐家的人在大漠外面等了一夜,年轻管事正抱着一件狐裘打盹,听到前面有动静,抬头一看,一个大人一个小人正迎着朝阳满满地走出来,他立刻一个激灵,跳起来奔到青颂面前,嚷道:“青颂大人,是五色石吗?”
青颂笑着点点头,把小旧鸢拉过来,往年轻管事面前一推,道:“烦请照顾一下这只小旧鸢,我找个地方试一试。”
小旧鸢回头看了他一眼,出乎意料没有再要跟着去。管事这才正眼看小旧鸢,见到他身后背的一对小翅膀,瞠目结舌地嗯嗯了几声。
青颂走了。
年轻管事把小旧鸢领到齐家附近的驿站住下,嘱咐仆人拿来吃喝,又道有事就叫驿站的人办,然后急匆匆离开了此地。
他一走,驿站里就剩下小旧鸢,两名仆人和驿站管事,三人都非常沉默地干活,并不跟小旧鸢说话,偌大一个驿站空落落的。
小旧鸢打算出去逛逛,但只要他一出门,就会有仆人过来问他去哪里,说是万一青颂大人回来也好回话。一提青颂小旧鸢无端不想出门了,心想等等吧,这破地方估计没有可消遣的,便回屋睡觉解闷。
小旧鸢本来以为青颂三四天就会回来,谁知等了十几天还没等到人,也没有消息,简直岂有此理!
魔什么时候等过人,还等这么久?他向来潇洒随意,自在如风,想走就走,想来就来,青颂算什么东西,竟然敢一声不吭地晾着他?
砰!小旧鸢一拳砸在木桌上,瓷碗嗡嗡地转了几下,险些滚到地上。
“早知道就跟着他去,总好过在这里苦等。”转念又想,“哼,我为何要等他?既然已经离开无花山,我还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正好此处偏僻安静,不如就在这里落脚,过几十年再说!”
小旧鸢站起来,围着屋子转了一圈,最后一脚把桌子踹翻,决定走人。
说走就走。
小旧鸢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一旦要走,迈开两条腿走就行。他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下台阶,走出几步又突然想起什么,回屋找到纸笔,草草写了一封信痛斥青颂,然后离开了驿站。
驿站开在大漠旁的小镇上,和镇上其他房屋一样灰头土脸,到处都是沙子,除了挂着一个写了齐字的驿站番旗,看起来没有特别的。
小旧鸢出门以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在这里呆了十几天。这么一想,他更生气了,愤愤地边骂青颂边往街上走。
走着走着,他忽然听到前方一阵杂乱急促的马蹄声,抬头一看,有十几个男人正骑着高头大马往这边奔来,转眼间就来到眼前。
他们戴着破破烂烂的毡帽,穿着粗布皮衣,个个胡子拉碴,形容狼狈。马的口鼻处都泛着白沫子,大概是走了很远的路,刚停下就有一匹马倒地不起,马上的人摔在地上打了个滚,一句话不多说便立刻起身,脚不沾地地往驿站里闯,似乎有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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