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拉着青颂,非要让他上山坐一坐,还自作主张地把姬平抱起来,不由分说地往山上抱。天旗和如柳没等青颂招呼,有热闹就想凑,巴巴地跟上去,青颂也只好任他们拉着上山。
廖青一边替他拨开拦路的树枝,一边随意聊天:“青颂大人,我们早就想谢你了。但是你那无花山离这里太远了,我们走一辈子也到不了,哈哈!”
青颂受宠若惊,连连摆手:“我们只是路过。当年的事,不过尽力而为,不算什么大事,不必麻烦。”
“那不行,这次您一定要给我们个机会好好答谢一番。对了,这是您孩子?这些都是您孩子?”廖青满脸赞许,叹道:“您还挺能生!”
青颂:“……并非我亲生。我,我还未有妻。哎小心,别让姬平吃你的衣角,他刚刚长牙,什么都啃。”
廖青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他:“您这么大年纪了,还没娶妻?”
如柳和天旗等人在一边哈哈大笑,一点面子也不给青颂留。
青颂不禁汗颜:“不急不急。对了,这果子世间罕见,可否告知它的名字?”
“哦,它啊,”廖青随手摘下一枚果子递给青颂,爽快地答:“木浆果,从有涯山移种过来的。”
既是救命恩人,廖青没有隐瞒,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连魔的事也没有避讳。
廖青说,八千年前青颂救了有涯山众人,但是山上特产的木浆果树也被天上漏下来的风霜雷雨欺负死了,味道香甜果肉醇厚的木浆果干一下子断了货。
有涯山世世代代以贩卖木浆果干为生,而且这果子有奇效,确实世间罕见。所以木浆果绝种,幸存的人都怒了,后来水生魔一出现,他们就身先士卒地冲了上去,不为破魔,也要求个公道。
说来也是奇闻一件,水生魔听闻他们的来意,非但没有大开杀戒,反而大笑几声,指着为首的一人说:“带我去看看。”
有涯山众人心想,今天来见魔,打的是有来无回的主意,带他去看看也不耽误事,便真引他到有涯山去看了。
水生魔穿一身玄衣,立在满目疮痍的有涯山上,暴雨如瀑,电闪雷鸣,却半点落不到他身上。
他背着手,低头看着那一株株焦黑干枯的木浆果树,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确实可惜。天是没法补了,树倒是还能活。你们想让这树种哪里?”
无人应,谁知道水生魔打的什么坏主意。
水生魔咋舌道:“那就宝华山吧,那里清净。”说完展臂一挥,漫山木浆果树枯枝消失了,几息后万里之外草木贫瘠的宝华山忽然长出一大片木浆果树,转眼已是郁郁葱葱。
光种还不算,宝华山少雨少雪,木浆果树又认土,过一段时间就蔫了。水生魔便常常趁着天黑跑到宝华山去浇水。
有涯山的百姓后来搬到宝华山上住,撞见过水生魔几回,见水生魔没有杀他们的意思,便渐渐走动起来。
后来木浆果成熟,水生魔在山上吃了个肚子圆,拍拍肚子道:“确实有奇效,吃了这果子,能让人想起一些快乐的事。以后果树出了问题,就吹笛子找我。”
说完他拿出一根骨笛扔给了廖青的曾曾曾……祖父,起身走人。
又是好几千年过去了,魔生魔死,山上的人跟着生老病死,但这约定还在延续。
外面的人对魔喊打喊杀,但是有涯山的人还在偷偷给魔看果树,每年果子熟了魔都会过来吃一顿。这消息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可不得了。
廖青小心地恳求青颂不要告诉别人,青颂笑了笑,让他宽心,一行人继续往山上走。
天色已近昏黑,漫山的木浆果树在夜色里闪烁着微微荧光,像是无数萤火虫在林间飞舞。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不知是否是错觉,青颂仿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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