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鲁简单的处理了伤口就来找欧尔。他走到欧尔身后，手搭在椅子上。谁都没有说话。

    欧尔端坐在驾驶座里，正在看全息星图。金色的仙女星系核背景映衬下，他们红褐色的太阳是如此的黯淡渺小，他们自己的星球也宛如尘埃。

    然而这星系有着无数这样的尘埃。亿万恒星与它们可能的行星都在按照既定的轨道运转。这些星球有多少曾经属于氪星文明？今天的杀戮只不过是为了维持运转所必需的资源。曾经的宇宙霸主日渐式微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氪星也许会像上一任霸主——塞伯坦一样，在不久的将来消亡，但是不同的是，氪星还有希望。

    “我今天做的怎么样？他们会满意吗？”欧尔没有回头，看着那片金色的光影像在发愣。

    “会。”德鲁也看着那星图，“只要第一步迈出去，接下来就都好办了。慢慢来。”他捏着光华坚硬的座椅靠背，“以及——我很抱歉，欧尔。今天的事情，我接到的指令并不是这样的。”

    欧尔终于回头看他。那双纯净的绿眼睛，左眼里闪着星图投下来的细碎金光，右眼里是深邃的墨绿，只有一小块是浅一些的翠绿。

    你在难过吗？德鲁想。他弯腰，和欧尔平视。他仔细的看着那双眼睛。

    真好看啊。他想。不会有人想让欧尔当一个拳头了。

    “他们真的会杀了你吗？”欧尔看着德鲁胸前的伤口。那里还有血不断地从绷带渗出来。

    “……会。”德鲁轻轻抚摸着欧尔的头发，“我很高兴、很感激你愿意为我做到这一步。”

    “要是我没有做到呢？”欧尔又问，“你会怨恨我吗？”

    “不。”德鲁过了两秒才回答。他得仔细想想这个问题。欺骗是没有意义的。“你是我的儿子。我不会怨恨你。”他伸出手臂抱住欧尔，伤口因为这动作一跳一跳的疼，“如果那是你的决定的话。——而且我很珍惜现在这样还能称你为‘我的儿子’的日子。”

    “难道未来我就不是了吗？”欧尔的脸埋在德鲁的胸口，鼻尖萦绕着血的味道。氪星人的血闻起来和地球人没什么两样。

    “你会有自己的家族。”德鲁微微曲起一条腿，换了个更轻松的姿势，“它远比佐德家族显赫高贵。你完全不必有一个佐德家族的父亲。它会是受拉奥庇护的神圣家族，你也会是拉奥的神使。”

    欧尔伸出手，努力的抱住了德鲁的腰。

    献祭仪式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八岐吞噬了这星球所有的生命。

    妖力暴涨的八岐周身的气息更加阴冷。他闲庭信步上了飞船，似笑非笑的看着德鲁，让后者几次想要发怒。

    德鲁送欧尔回了基地。欧尔拜托花鸟卷给德鲁治疗了伤口，然后恋恋不舍目送德鲁离开。

    酒吞看了一眼八岐，心里就有了数。俩人照常没什么交流，倒是八岐看上去想说什么但忍住了。

    “感觉怎么样？”酒吞拎起了玉枝，给了姑获鸟一个眼神示意让他来。

    “不怎么样。”玉枝任凭酒吞拎着自己，“有点恶心。那么多人都死了。”玉枝接着说道，“但是说句实话，也就那么一会儿。现在我觉得好多了。”

    “你能自己想明白最好。”酒吞看她一眼，只看到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弱肉强食是再常见不过的事。”

    “那你怎么想呢？”

    “不怎么想。我又不是人类，为什么要在乎人类那一套。”酒吞推开玉枝房间的门，把手里的小崽子扔在地上，“去洗干净，然后睡觉。”

    也是。

    叶寻天躺在浴缸里想道。

    大妖怪怎么会在乎这种事。

    比起思考这种完全避免不了的事情，还不如想想眼下——

    这个多出来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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