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辉和林恩所处的地方是与北冕城相接的禾枪石,地外渭河最下游,禾枪石地势低洼,体积庞大的招摇山坐落在禾枪石的南部,将禾枪石沉在洼地中央,渭河支流丽麂水穿招摇山而出,从禾枪石上部穿过,每年的雨季,总有洪涝之灾。招摇山山体庞大,密林错综复杂,一旦进入,几乎没有人能走出。虽是一片穷山恶水,得招摇山蔽护,禾抢石却也能风调雨顺,境内除了招摇山,全是平原,招摇山被尊为圣山,这里每年最大的盛会是十月的拜山节,招摇山下有一山洞,传说是山神出没的地方,洞口两边的树身被削去了树皮,上刻着形似人脸的山神图,每年十月,都会在这里杀牲祭祀,祭圣山。古语道穷人恶水出刁民,这里曾是巫师的发源地,每年的八月跳神礼,巫师身穿神衣,头戴神帽,左手持鼓,右手拿槌举行吃血仪式,将牛羊血抹在众神偶像嘴上,以求福佑,为人治病,消灾去祸。仪式结束后,所有巫师头戴巫师面具,围火而拜。这群西夷流民正是穿招摇山而过,入北冕城境内。此时,他们刚刚走出禾抢石的地境,进到了与之相邻的都城——北冕城。
人已经越来越少了,队伍中有大嗓门者高喊了一嗓子,一男一女先吵了起来,男人与女人争吵,往往再占理,说多了也成了肚量小,登时,女人身后的三五人便围上去,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起来。林恩还想多看几眼时,被蒋明辉拉走了,蒋明辉深知,这种热闹不能围观。事实上在这里,你看不看热闹都没办法置身事外,刚走了两步,孰料刀剑无情,一魁梧的男子随手一挥,剑便朝着林恩的喉咙奔来,还好蒋明辉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这一刀可以直取林恩的性命。蒋明辉的胳膊都已经挂彩了。
“也是逃难的?”男子又黑又壮,一幅要收保护费的样子。单看林恩和蒋明辉的衣着,怎么看,都只能称奇装异服,怎么叫,也只能叫异类,被怀疑再所难免。
“被壮士言中了,家里遭了旱灾,母亲死得早,我与妹妹不得已逃出来找口食物充饥。”蒋明辉咬着牙,任由胳膊上的血自由自在地流着,他的声音告诉林恩,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他盯着壮汉手上的一把生了锈的弯刀,原来,这刀也是真的,不是剧组随便发的道具,不仅刀是真的,还可以随意杀人,大概是没有王法的,刀刃上还有几个缺口,一看就不是正规军,最多就是一群打家劫舍的悍匪,若是劫财还好,要是劫色,那身旁的林恩只有死路一条了。胳膊上的痛已经开始四处漫溢,也压过了他心中的恐惧,这一百多号人中,总有藏龙卧虎的人才,蒋明辉就是要演这样一个人物,即使没有英雄的武艺,也要有英雄的胆量,输人不输阵。
“我凭什么相信你啊?”男子犯了蒋明辉的大忌。这个“为什么”的答案含金量非常高。蒋明辉并不熟悉这里,旱灾也都是他依据季节,随口编出的,还顺便搭了一幕这个时代的高发悲剧,母亲已过世,这里,人人都有母亲,最易引起共鸣,能想到的情节和台词,蒋明辉都用了,若再说下去,说多错多,蒋明辉懒得动脑去想,索性不回话。这是一步险棋,蒋明辉摆了一道“空城计”,在卖弄他的城府,让人不敢靠前,通常,真正有本事的人话都不多,像关羽张飞之流,人狠话不多。
“哥,哥,哥哥……”林恩被吓得舌头也捋不直了,抓着蒋明辉的另一条胳膊摇了两下。蒋明辉早已疼得龇牙咧嘴,牙根都要咬啐了,连肇事的男子都看出来了,而林恩还是不管不顾地在摇着他,那男子以为她脑袋有问题,人都受伤了,她还在摇着,又见蒋明辉不说话,是个有胆之人,说不定也是一身武艺,这样的人能不惹便不要惹了,刚刚已经唐突的动了刀,现在的情形,再留他们下来,真要打起来,应该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一挥手让他们走了。
“林妹妹,还摇啊,胳膊都要掉下来了。”走了十几米,蒋明辉终于忍不住嗔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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