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看了文世康一眼,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扔给公孙翔,他接住解药,打开凑在鼻子边上闻了闻,也不再多话,立刻吩咐人将孙子规抬走。
文世康本想追问黑衣人的来历,没想到一转身的功夫,黑衣人就使轻功,一跃而起飞出窗外,待走到窗边张望,已不见踪影。追寻无果,文世康只好自言自语道:“暗影司的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一旁,沈宓将赵钦扶起,脸上还挂着泪珠,真真天见犹怜,一面轻声细语道:“钦哥哥你没事吧?还疼吗?”
金缕见到此情此景,也不便再表示关心,见文世康也因受伤而气力不支,赶忙上前搀扶,送进天字房,文世康虽然武功不错,但由于正面受了公孙寿一刀,也是三人中伤势最重的,金缕去云泽房中要了金疮药,吩咐鸣翠小心照顾她,这才又送了干净的纱布、水去文世康处,刚走进房内,看到文世康将沾血的上衣褪去,露出俊逸健朗的上身,金缕毕竟还没到及笄之年,从未见过男子的身体,不免又羞又惊,羞的是为何自己不出声就径直走到他房里来,还撞见他不穿衣服的样子,惊的是他竟如此坚实,受此重伤还能下床走动,她赶忙背过身去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怎么不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文世康在她身后笑道:“这点伤不算什么,我行军打仗,受的比这个伤重的多的是。”
“那,那,那我把衣物和药放在这里,这,这是云州特产的金疮药,你,你记得擦。”金缕说完立刻从房间走出来,关上房门,脸上还是因为羞涩而泛红,转身看见沈宓从赵钦的房中出来,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默然不语,各自回房,一宿无话。
金缕回到自己房中躺下没过多久,梦魇又起,她梦见自己执剑在一个昏暗的府衙前杀得浑身是血,她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地方,只觉得阴森古怪,诡异得很,等杀光了所有人之后,她冲进衙门里,就又到了她时常梦见的那个黑暗甬道,不知何人牵着她的手一直往前跑,梦跟往常一样到这里戛然而止,她突然睁开眼,天色渐渐亮了,方才的梦又已模糊不清。
她想起来要给赵钦准备早饭,急忙起床,略作梳洗走出房间,看到文世康一人独自坐在楼下堂内啃馒头,想起昨日光景,只觉得很不好意思,想悄悄从他身边走过,只听文世康说道:“金姑娘,这么早?”才不得不站住脚。
“文将军才是,既然受了伤,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我没事啦,左右不过是皮肉伤,已经好全了,你给的金疮药真有效,擦了不但伤口愈合地快,而且一点儿也不疼,我是昨天睡得早,晚饭都没来得及吃,早上就给饿醒了,才下楼来找点吃的,对了,金姑娘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我,我不吃了。”
文世康见金缕不敢正眼直视他,知她是为了昨天的事才这般娇羞,他虽是骁骑营主将之一,但毕竟也才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子,正是血气方刚之时,此时只觉得心中一动,生出一种温和的柔情来,只想跟眼前的这个女子多说一会子话,也是感到满足的。
“诶,你一大早匆匆忙忙去哪里?”他情不自禁伸手握住金缕问道。
金缕又是一惊,赶忙轻轻挣脱,答道:“我,我要给我们少爷准备早膳。”
二人都皆有些羞赧,其中情状自难言述,文世康虽尚未在男女之事中开窍,但毕竟本性聪慧,深通事故,见到昨日金缕的眼神始终追随赵钦,便知她早已钟情暗许,心有所属了,而自己,明明才见过这个女子两次,也不知为何却已被她吸引,好像这种爱慕的情感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了一样。
“两次见到文将军,都为你所救,谢谢你,真的,谢谢你。”金缕不敢正视他,也未免真情流露。
文世康浅笑道:“不是说好叫我文大哥的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