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办法也只有你能想得到,我想二姐夫一定会很开心的。”
鸣乐道:“金妹妹也就能想这些法子克扣我们呢,真不知道是给谁省钱,前儿园子里的李子,杏子,桑葚结了果实,金银花,马齿笕,紫苏叶也长得好,我说果子不如各房分了,中药呢就入库房,金妹妹非要我们按房里的人头来领,你没见到她那个样子,简直就是数着个数发给我们的呢。”
鸣雁道:“可不是么,多下来的果实,让几个小厮上街去卖了,草药也卖去了丛家堡的药铺子春晖堂,卖不掉的,都让人晒成了干存放起来,可忙了我们好几日呢。”
金缕笑道:“我不过是使唤了几位姐姐一下,可就惹了这么大一通抱怨,且不说这些东西要食用适量,多吃无益,就是卖来的钱,哪个不是分给各房贴补家用?战事连年,物价飞涨,我们园子这些地,不用也是浪费,哪几个天天和我抱怨银子不够使,主子要吃个点心喝口好汤都拿不出来,以后可别跟我抱怨了,我也不敢再使唤各位姐姐了,费事惹个小气的名号。”
鸣雁和鸣乐嚷道:“瞧瞧这张嘴,我们不过说了几句,就惹来你数落,敢情赵府上下,就得你一个贤惠。”
金缕道:“我正想和太太商量,我说一句犯上的话,赵府这两年也只是表面风光了,大环境如此,谁又能怪呢?府里已经养不起这么多小厮和老妈子了,不如把我们园子里的地,包给他们种去,除了自家的日常吃用,卖得的钱除去本金,我们只提两成,这样既能不用给他们支月钱,还能供了他们的口粮,如果卖得好,还能存些积蓄,世道如此,若能得些钱傍身,对谁都是好的。”
赵钦点头道:“这是为府里着想,怎能是犯上呢。”
鸣雁道:“说起来这个月的月钱还没给支呢,我知道金妹妹持家困难,可是老夫人房里的钱总不能短了吧。”
金缕叹了一口气道:“不瞒你们,云姑娘出了街我才说的,咱们为省亲的事情准备了又大半年,花了好大一笔款子,这几个月都是靠宫里的赏钱和卖掉云姑娘的父亲送来的陶瓷和古玉碟子才好歹周转过来。老太太,太太和沈姑娘都有惯常吃的药,配一剂都是花费不少,我们的少爷平日里吃穿用度也是省不了,前几日卖了一个翳镬合欢香炉,左右还剩几串钱,不如你先拿去用了,实在不够,再想办法。”说着金缕忙让鸣翠带着鸣乐去领钱去了。
赵钦听罢悄悄对金缕说道:“你说我也就算了,偏把沈妹妹也说进去,你也知道她平日里就不怎么听得话,她住在我们家已经时常觉得添麻烦了,以后我节省一点便是,也不焚香了,洗澡也只是普通的皂角就可以了。”
金缕听了这话愣了一愣,起身说道:“是少爷,是我多嘴了,不过少爷放心,家里这点钱,还是凑得出来的。”说罢,起身推说去老太太房里,便离开了。
金缕服侍老太太吃完饭,自己就着剩下的胡乱吃了一点。老太太道:“你这丫头,就是太守规矩。”金缕道:“本来也不太吃得下。”陪老太太说了一会子话,服侍她睡下之后,就去了账房查账,把账本都整理完了送去给秦夫人。
秦夫人躺在红纱帐里面,撑着头闭目养神,水月和鸣乐两人侍奉在侧。金缕不禁咽了咽口水,她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丫头都是这么想的,更何况主子?她制止了鸣乐出声,说道:“我等一会儿就好。”垂手在床边等了好一会儿,水月道:“姐姐还是去堂里做一会吧,夫人醒了我去叫你。”金缕摆摆手,示意不用。
过了一会儿,秦夫人终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等在床边的金缕道:“等久了吧,坐。”她翻开金缕递过来的账本,翻了几页,合起来,淡淡地说道:“难为你了。”
金缕道:“我先前同夫人建议把园子里的田让下人们分了去种,不知您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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