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以来身子一直不大好,也不知他听此消息会作何反应,更不知这新晋的皇贵君腹中的皇嗣能否被他所容……
想到后宫添嗣一事必须禀至正宫,嗣官终是硬着头皮求见。
邱慕言刚饮下药不久,奕瞿正替他揉着胃腹缓解内里的胀痛不适,只可惜手法不及傅盈冉那般有效。
听闻嗣官求见,让奕瞿将自己扶坐起来便准了觐见。
免了嗣官的行礼,见其俯身将嗣碟奉上。
邱慕言搭在腹上的手微微一顿,良久,低哑道“皇贵君么”
见嗣官将身子俯得更低了,邱慕言叹了声,示意奕瞿扶自己起身。
嗣官见皇夫起身下榻,忙上前将嗣碟递至他面前。
苍白修长的手指拂上嗣碟顺着碟印按下,准了皇贵君腹中孩子的嗣位。
嗣官见任务完成,忙俯身告退。出殿时,隐约听到皇夫让人备上安胎的补品送去皇贵君处。
弼佑晚间诊脉时便觉出不妥来,按了他心口几处穴位,皱眉问“可是憋闷得厉害?”
邱慕言微微颔首,气促道“有…些…”
嗣官离去后,皇贵君有喜月余的消息便传开了,弼佑自是也听闻了,算着时间估摸着该是寒池那夜,替那人揉着膻中穴缓解心口的窒闷,弼佑皱眉道“陛下那日分明泡了寒池,以她体内的寒气来看应是泡了一夜,按说再强的药性都能压抑住,怎的还着了道”
是的,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本是不愿插手女帝后宫那些个污糟之事,可严重影响到他病患的心绪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果然,那人闻言朝他惊诧道“先生所言…药性…是…何…意…”
“陛下那日是被下了药”
见他喘得厉害,弼佑忙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继续道“她既然选择了泡寒池,应该不会如了那贵君的意宠幸他”
邱慕言自是听明白了,那孩子来的蹊跷……
“你当知晓自己身子受不住心绪起伏,毕竟是双胎,本就易早产,眼下月份大了,还是要注意些。”弼佑说着还是替他施针缓了心悸。
垂眸抚着圆润高隆的肚腹,邱慕言微微点头应下。
桓祈被传至墨蕴殿时,心里并无惧意。毕竟连陛下都不能拿他怎么样,更何况是皇夫了。
可是,当他被按住跪伏在地上时,却是真的慌了。
“本…本宫有了陛下的皇嗣…”
“皇贵君不慎摔倒,孕初胎息不稳,故而…”
随着那人低沉的声音,宫侍将药汁强行往桓祈嘴里灌。
桓祈咬紧牙关死命挣扎,好不容易挣碎了药碗,却见宫侍又端了碗来,忙朝邱慕言怒吼道“你竟然要害皇嗣!”
邱慕言抚了抚胸口,冷声道“谁给你的胆子,敢伤陛下…”
“不,我没有!是她自己要跳那寒池…”
“喂下去”
一旁僅宇二人见宫侍控不住桓祈,忙上前将人压制住,捏住其下颚逼他张嘴。
“邱慕言!你也将为人父,你就不怕这有损阴德报复到你腹中孩子身上吗!”桓祈声嘶力竭地哭喊。
僅宇动作一顿,抬头就见自家主子脸色煞白的捂住肚腹,知他最是忌讳对皇嗣这般口无遮拦的话语,忙让人把桓祈押去偏殿,上前担忧道“主子,可要唤弼佑神医?”
邱慕言缓过这阵不适,微摇了摇头,而后低哑道“放他回去吧”
僅宇与奕瞿对视了眼,依言去偏殿放人。
傅盈冉回宫听闻那人白日里传唤桓祈,忙不迭的赶去墨蕴殿,却又在殿门处生生停了脚。
去了又能如何,难道告诉他孩子不是自己的吗?当今天下,哪个皇帝像她这般窝囊,连着两世都给旁人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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