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苏言？

    楚桐瑶大脑空白了一瞬。

    “为什么要杀了他？”

    楚桐瑶抿了抿唇，半响之后，才有些恍惚地问柌北。

    “楼主在修炼六转心经，这样上层的功法，修炼起来也很危险。”

    柌北简单道：“楼主很爱苏言这个儿子，若是在他修炼的紧要关头，杀了苏言，那楼主定然会走火入魔的。”

    “走火入魔我们也不一定能杀得了楼主，”楚桐瑶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想法，她只是忽然觉得有些浑浑噩噩的，她竭力反驳柌北，“只是走火入魔罢了，也许楼主会大伤元气，可他依旧是上等的返虚之境，我们依旧杀不了他。”

    “所以还有更妥当的做法，”柌北淡淡道，“我可以骗楼主是长春宫掌门枯长生杀了苏言，让走火入魔的他和枯长生对上，这样即使他不死，也会性命垂危。”

    “只是不管怎样，苏言都必须死，你能下手杀了他吗？”

    柌北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楚桐瑶，问道。

    能，当然能。

    楚桐瑶还在发愣，但当听到这个柌北的问题时，她的潜意识却已经做出了回答。

    没有什么不能的，这三年里，说到底她也是在利用苏言，楚桐瑶再怎么也不可能对仇人的儿子有多深的感情。

    一段由利用开始的情感，中间添加了太多的不纯粹，不管看起来有多结实，稍微一扯，就能淋漓破碎。

    可楚桐瑶心里还是忍不住刺了一下，她的呼吸渐渐沉重了起来，楚桐瑶忍不住抬头看柌北，柌北的表情还是那样平静，仿若她的回答，无关重要一般。

    但是谁都明白，能不能杀了苏言这一点太重要了，他们过于弱势，只有依靠苏言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所以，楚桐瑶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最终点了点头。

    深夜里，楚桐瑶躺在自己的床上，一言不发。

    在看见她点头之后，柌北就让楚桐瑶回来了，柌北说，她现在的情绪并不稳定，等她彻底冷静下来，再去找他商讨接下来的事宜。

    楚桐瑶也答应了下来，柌北说的没错，她现在的情绪并不适合再去和他勾心斗角，必须冷静一段时间。

    可是这段留给她冷静的时间不会太长的，谁都不知道楼主修炼到那个至关重要的时机什么时候来临，楚桐瑶必须尽快冷静下来，然后去和柌北商量怎么杀苏言，怎么将苏言的死算计到枯长生头上。

    他们的时间很紧迫，由不得楚桐瑶这样浪费。

    因而，楚桐瑶只打算给自己半个晚上的时间，就这半个晚上，白日来临之后，她必须冷静下来，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一点端倪。

    天一亮，她必须欢欢喜喜地到书房里等着苏言，让他替自己挽发，这三年里她一直是这样做的，明天也不能例外，哪怕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了这个替自己梳头的男子。

    楚桐瑶睁大眼睛，无声地盯着床顶。

    一夜无眠

    ……

    “怎么今天脸色这么差？”

    苏言一进到书房，就看见坐在了俯身在书桌上，练字的楚桐瑶。

    楚桐瑶的发髻依旧是歪歪扭扭的，苏言轻笑了一声，拿出身上的梳子，开始准备给楚桐瑶挽发。

    不过一靠近她，苏言就愣了愣，皱眉问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没睡好吗？”

    “脸色很差吗？”

    楚桐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没有看苏言，依旧盯着自己的笔尖，面色轻松地道，“啊，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吧，所以脸色才这么差。”

    “是吗？”苏言走上前，迅速替楚桐瑶梳了一个双丫髻，不过想了想，忽然意识到楚桐瑶已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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