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前途可言。即便刚开始能依靠聪明才智、修为蛮力在斗兽时取胜,无休止的疲劳和恶劣的环境都能慢慢磨损他们的斗志,让他们在猛兽爪下毙命。
“打得赢的时候少,输了的时候多。”江云涯轻描淡写道,“输得多,就没有吃的;吃得少,就输得越多。有一天,我撑不下去了。”
“上次的伤还没有好,头很晕,手脚也没有力气。”
他看着陆九思,说:“他们说小师叔出身很好,想必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吧?”
陆九思道:“我知道。”
他从未经历过,但在书中看过那长篇连页的描写。江云涯口中没有痊愈的伤,其实不能说没有好,而是崭新如初。前一日他才和一只云剑虎生死相搏,趁对方咬住他的右肩无暇动弹时,将贴在手腕的短.匕狠狠插.进对方跳动的颈脉中。
鲜血喷涌。
云剑虎的血液浇灌在他的头顶、肩颈、上身,渗入他左肩撕裂见骨的伤口,不分彼此。
他拿到了一片烙饼,半瓶药粉。第二天依旧要上场作战。
“我提不起刀,也拿不动剑,走进场中的时候连对手在哪里都看不清。只听到有人在笑。他们喜欢看我这样。”
“我想,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站着了。”
陆九思明知故问道:“是吗?”
江云涯笑了一笑:“当然不是。因为小师叔来了。”
魔修之所以被目为魔修,除了修行之法与正道修士相悖外,最重要的原因是魔宗功法往往暴戾霸道,虽对修士的资质要求很低,却极考验人的心志。
若是心志薄弱,便容易受到功法侵蚀,进而性情大变,行事失常。世间常见魔修动辄千里杀人,嗫肉嗜血,便是他们受所修功法的影响不能自持的缘故。一旦沦入此道,正道修士人人得而诛之。
不为世人所容的魔修这才聚集在浮阎岛,凭借幽冥海的阻隔,这里成了货真价实的魔窟。
江云涯的小师叔在岛上是一个例外。
他并不沉迷鲜血与厮杀带来的快感,也不以旁人的痛苦和绝望为乐,甚少去观赏斗兽之举,几乎不与其他魔修来往,在浮阎岛上活得清心寡欲,宛若圣人。
那次实在拗不过同门师兄的邀请,他才勉强作陪,进了斗场。一入场,便见到身形瘦弱、衣衫单薄的少年站在场中,摇摇欲坠,而一只展翅近两丈宽的鹏鸟暴唳一声,猛地俯冲向下朝他扑去。
不待多虑,他拔剑相向。
“小师叔的剑法才叫好呢。”江云涯吹捧起对方毫无心理负担。哪怕他的剑法大成,在浮阎岛上几无敌手,稍加伪装就骗过了清河崔氏出身的教习,被正道修士也目为奇才,但在他心里,小师叔的剑法才是世上最好的。
他摸着骨哨道:“小师叔一剑就杀死了那只鹏鸟,将它的左爪割下,做成了这枚骨哨送给我。”
“……说只要我想他的时候吹一吹,他就能知道,他就会回来。”
他扣住陆九思的手腕,将那枚骨哨放在了陆九思的掌心,问:“你会回来吗?”
陆九思莫名心慌道:“我……不知道。”
江云涯道:“试试就知道了。”
他搭在陆九思腕上的手指往下一压,凛冽的剑气入体,硬生生催逼出陆九思经脉里的一丝真气。
细若游丝的真气甫一触碰到骨哨,便湮灭殆尽,如同泥牛入海,再无声息。
陆九思另一只手缩进袖中,默默扣住了纳戒。
如果江云涯当场翻脸,那他只好不拘纳戒里有什么护身法宝,一股脑全都抛出来。只盼着陆家对这个宝贝独苗长点心,其中有一两件法宝能阻拦江云涯片刻吧!
江云涯怔楞了一下,松开陆九思的手道:“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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