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很好,但我不是他,也不可能成为他,我只想成为我想成为的那种人。”
李实昉说着,小声地叹了口气“这些话我只敢跟你讲,在爸爸面前,我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的。”
程澹喵了一声,安慰地蹭蹭他的膝盖。
李实昉笑了笑,脸色很快又沉了下来,小孩子赌气似的一撇嘴“说完玉儿哥哥,再说一下阿肖哥哥好了。和玉儿哥哥一样,阿肖哥哥也是个令人讨厌的学霸,但我不羡慕他的成绩,因为我有信心达到他那个层次,我羡慕的,是他的自由。”
陈肖的自由,与外物无关,更多的是在内心。
“阿肖哥哥的爸妈去世得早,所以他很少因此而悲伤,毕竟还没有培养出感情就已经失去。家里只剩一个奶奶,一只大狗,比起我家闹哄哄的一家人,他家不知道有多冷清。因为这样,我以前老觉得他可怜。”李实昉挠挠头,“后来才明白不是。”
陈肖打小就是孩子王,偏偏和李实昉不怎么熟悉,一直到李实昉上初中,两人都只维持着见面打招呼的疏远的关系。
他们真正熟悉起来,是在李实昉初二那年的暑假。
李实昉母亲替他报了钢琴特长班,每天上午都要坐一个小时的公交到市里学习。为此,李实昉不得不五点半起床,六点出门,比平时上学还累。
某天早上,李实昉起晚了,错过了头两班去市里的公交,下一趟得等到半个小时后才能来。
李实昉害怕迟到,也怕迟到后会被老师批评,蹲在公交车站旁偷偷掉泪,陈肖却正巧在这时出现,骑着自行车,穿着蓝色运动服,笑嘻嘻地问他怎么回事。
“我、我等不到公交,钢琴课要迟到了”李实昉抽噎着说,心里暗暗担心会被嘲笑。
古镇上的孩子都知道陈肖长了一张爱损人的嘴,他也不例外。
“哦,是错过去市内的公交了吧”陈肖一语道破原因,却不像李实昉担心的那样嘲笑他,反而拍拍后座,对他说“上来,我送你去车站,那里有直达市里的大巴,就是车票有点贵。”
一听这话,李实昉立马擦干眼泪起身,坐到自行车后座。陈肖嘱咐他抱紧自己的腰,然后蹬着脚踏板风驰电掣赶往车站。
早晨的风很大,李实昉耳朵里满是他的衣服被吹动发出的“呼呼”声响。周围的景色飞掠而过,消失得分外急促,他的心却奇异地静了下来。
“我已经不记得那天我有没有赶上钢琴课,也不记得钢琴课上学了什么,倒是阿肖哥哥说的那句话我一直记着。”
李实昉揉搓着程澹的耳尖,一脸向往地道“他说,我可以自己选择我想做什么,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即使被社会落下,被生活放逐也无所谓。父母们总想着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却从没想过,也许有些孩子就乐意在起跑线附近转悠。”
“我真羡慕他,虽然我不会在起跑线附近转悠。”李实昉腼腆一笑,“后来我才知道,这句话其实是玉儿哥哥说的,他只是拿来安慰不想学钢琴的我。”
程澹听得出神。
上个时空的张玉凉是个很“道”的人,讲究一切顺其自然,没想到这个时空的他也是如此。
这话虽然没志气了些,但说得很对,像程澹,他就是那种乐意在起跑线附近转悠的人,不求大富大贵,不求声名远播,一心想着过得下去就好。
世间有多少人怀着与他一样的想法一定数不胜数。
然而真正能够顺从内心,做出这样被人视为胸无大志的选择的人却非常少。大多数人总是身不由己地被生活、被家人朋友推着往前走,不走都不行。他们拼尽全力去奋斗,最终还是庸庸碌碌地过了半辈子。
从某种意义上,陈肖那小子确实让人羡慕。他拥有选择的权力,也拥有使选择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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