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官正在坐在牢门外的桌椅上,牢房里是闭眼端坐的殷曲。
他边喝茶边审视,只是许久,殷曲一直动也不动。若不是胸口在微微起伏,他都以为牢里那个已经坐着死了。
殷曲自然知晓这狗官在牢房门外,这几日以来让他签约画押认罪的一茬接一茬的来,好的歹的全说尽了,只不过他油盐不进,后来就只能来硬的,但来一个,他就打走一个,现下或许是逼得没法子了,这狗官才现身。
身边还跟着个如同狗腿一般的陆云然。
片刻后,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地方官蓦地将手中的被子砸到了地上。杯子应声而碎,紧接着,就响起了陆云然的声音。
“大人息怒。”陆云然道,“您不必为了此等小人动怒,您是何身份他又是何身份,您碾死他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您之所以还留着他,全靠您宅心仁厚,这人还不知好歹,要我说,不如直接……”
地方官好似对这种话很受用,神色一变微微抬手,打断了陆云然继续说下去:“你也说本官宅心仁厚,怎能随意杀人?此等话,以后不要再说。”
“是是是,是属下多嘴。”陆云然笑着给自己一嘴巴子,随后又问,“那您打算如何处置这人?”
殷曲在里面听着两人对话,心中冷笑,亏的公子还饶了他一条命,现在看来,还不如一条狗知恩。
“那边还没动静?”片刻后,地方官忽然问,“还在施粥?”
闻言,殷曲睁开眼睛,望向牢门外的人。
其实这些日子他也奇怪,被抓后公子竟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叫人来打听他到底如何了。
若不是笃定公子不会抛弃自己,他真的以为自己就是枚弃子没人管了。
“还在施粥。”陆云然道,“不过…”
“不过什么?”地方官声音忽然拔高,“有话就说,跟我这么些日子,还不懂有话直说?!”
“就是昨儿个城里又来了个人,今日施粥的已经全部换成了他们。”陆云然小声道,“好像也跟这牢里人有关系,我看他那身后的小跟班儿,现在跟着才来的那人了。”
“什么?!”地方官一拍桌子,猛地起身,“确定了?”
陆云然点头:“确定了,咱们的人整日盯着,错不了。”
赶走一个,又来一个,还真是春风吹又生?
见他不说话,陆云然又问:“您可是要去看看…?”
地方官冷笑一声,道:“去,当然要去。”说完,他一拂袖,便离开了。
地方官走了,但陆云然并未离开,他负手立于牢房外凝视殷曲。
他如此忘恩负义,殷曲自然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仿佛多看他一眼都脏了自己眼睛。
不多时,陆云然忽然对狱卒道:“开门。”
狱卒本来不敢开,生怕一开门这人又要打人,虽然他被铐着,可一旦发难,也是难招架。
“我让你开门。”
此时陆云然脸色已经不好了。
毕竟这位现在是大人身边的红人,惹是惹不起的,思虑片刻,狱卒还是打开了门,只不过开了以后就远远的躲到了一边。
陆云然进去,反手将牢门合上,背对着他道:“我劝你最好认罪,也少受些罪。”
殷曲冷哼一声,道:“那我也劝你最好出去,否则我这拳头可不认人。”
“无可救药。”陆云然沉声道,“你我相识一场,我本是好意,若你认罪,我便去求个情,你这小命还是保得住的。”
“谁稀罕?”殷曲道,“让你去求情?我宁愿去死,也好过污了我自己。”
“你!”陆云然猛然回身,随后压下胸口怒气,道,“我再问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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