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黑。
风很大。
雷电肆虐,黑云翻滚。
他的四肢被绑在接近黑云的塔尖上,四周是一片可怕的空旷,狂风从脚下席卷而上吹翻他的衣角,寒意直刺入骨。
轰隆!
一声惊雷!
哒哒哒。
归祈从幽寂的梦中惊醒,刺骨的寒气犹在,他的手脚一片冰凉,好在桌子上的煤油亮着,驱散了梦里压抑得让人无法喘息的黑暗,
窗外风雨交加,雷声不断。
半开的窗户已经被关上,木框窗户被狂风暴雨拍打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哒哒哒。”
门外响着诡异的声音。
声音很怪异,像是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又像小锤子在敲击硬物,忽近忽远,飘忽诡异。
“哒哒哒。”
声音突然靠近。
就在他的门口。
归祈听清了,是高跟鞋。
扣扣扣
他的房门被敲响。
归祈悄无声息得翻身下床,贴在墙角看向房门,这一看,他发现他的合住人长腿交叠着坐在椅子上,双眼半阖着。
注意到归祈醒了,男人睁开眼,抬起食指压在薄唇上,无声得嘘了一声。
男人的食指骨节分明,内侧骨节上长了一颗黑痣,痣很小,灯光很昏黄,归祈却看到了。
归祈一怔。
南玄泽也有这样的痣。
位置一样,大小一致。
哒哒声与敲门声还在响,归祈一动不动,哒哒哒声又响了一会儿,最终渐行渐远,向楼梯口的方向去了。
哒哒哒!
下一瞬,却又从他门口响起。
扣扣扣。
又在敲门。
归祈没理,他看着男人。
手上点痣是美男标配?
男人以为归祈害怕,就轻声说:“没关系,不开门进不来,再睡会儿。”
窗外风雨交加,门外有东西徘徊不散,男人说了睡会儿就真的靠在椅子上闭上眼。
归祈:“……”
哒哒哒。
扣扣扣。
门外还在双重奏。
归祈揉揉眉心:“滚!”
门外的声音一顿,随后却更疯狂得响起来,哒哒哒,扣扣扣,节奏快而不乱,交织狂响。
“……”
归祈大步流星走到门口,啪叽一声拍了个东西在房门上,房门一颤,世界安静了。
*
归祈有心研究一下男人手上的痣,但窗外的风声就像催眠曲,归祈又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早上。
窗外天色渐亮,风雨初歇,楼下响起锅碗瓢盆碰撞的叮当声,老板娘开始做饭了。
归祈伸了个懒腰,起身收了门上的黑色符纸,然后坐在床边托腮看椅子上的男人。
晨光沿着窗缝进来,照在男人苍白的皮肤上、勾勒出男人挺翘的鼻梁弧度,剪裁出了完美的侧颜。
归祈在订婚后就再没见过南玄泽本人,但有关南玄泽的采访与专刊他一直有看,南玄泽的样子他记得很清楚。
南玄泽长得很美,五官完美,寒眸幽深,是一种冰刃出鞘般寒寂锋利的美,而且美到了极致,无可复制。
眼前这张脸虽然也很出众,但对比南玄泽那极具侵略性的长相,这张脸还差点儿。
归祈想着。
走廊里有动静。
人们醒了过来。
男人闭着双眼。
归祈也没动。
“啊!!”
有人尖叫。
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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