桢还是有些气鼓鼓的,“他说的话也好难听。”
虽然和羽田老师绝对算不上亲近,可是,她至少当过桢几天老师,就算她再不喜欢桢,也从来没有说过桢一句重话。所以到了这会,看着她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桢总感觉,自己多少亏欠了她一些东西,这点认知让桢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她对自己好,自己却从来都没有回报过她什么,哪怕她并不需要自己回报,可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你们也别觉得藤原叔态度不好,他也不容易,”玖辛奈本想揉揉两个女孩的头发,可一转念才想起来自己刚收拾过尸体却没来得及洗手,只好作罢,“你们猜他今年多大岁数?”
那老家伙满头的花白头发,看着也是后长出来而不是天生,但他的脸却并不显老,桢和凛交换了个眼神,犹犹豫豫地猜道:
“五十多……大概吧。”
玖辛奈唇边漾出一丝苦笑,然后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他和自来也大人他们同级的,但是年纪还要小一些,今年也就三十过点。”
三十多岁就是一脸未老先衰的模样?性格还那么怪异,根本就不会好好说话?两姐妹对视了一眼,等待着玖辛奈继续解释。
在第二次忍界大战当中,由于人手短缺,木叶没有办法再遵循上战场“二丁抽一”等等规则,不得已把很多忍者家庭悉数派往前线。藤原庆树的妻子、弟弟加上他自己,一家子上了战场,结果,经过惨烈的一场战斗之后,只剩下他一个。
“就算是这样吧……可是村子里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啊。”
桢的声音比刚才小了很多。
“但是像他这种仅仅一场战斗就死了全家,而且他还是眼睁睁看着他们死的忍者,全村上下也找不出几个人来。你们看他现在还戴着忍者的护额,其实……他早就已经伤得当不了忍者了。回村之后三代大人没让他退役,而是让他在医院打打下手什么的……好歹还能领一份忍者的薪水,也算给他找点事干,不然的话……”
“啊?”凛震惊地长大了嘴巴,“可是……可是就算要照顾他吧,干嘛不让他去干点别的……”
“就是的,”桢也为三代大人的脑洞感到吃惊,“好好的人天天围着尸体转,不疯也得疯了。”
玖辛奈沉吟了一下,小声说道:
“我告诉你们,你们别往外说。当年那场战斗结束之后,藤原叔本来是指望着我们这边能重新集结起来狠狠地报复对方,这样好歹也算给他的家人们报仇了,可没想到过了没多久,村里倒和对方议起和来了——虽然最后谈判桌上是我们占了便宜,但是村里还是有好多像他一样的人根本接受不了这种结果。藤原叔一怒之下就去看停尸房了,他说他是个懦夫,没那勇气自杀,但他以后也不想和活人打交道了,死人比活人单纯。”
最后一句话玖辛奈是以一种背课文一般的平板声调说出来的,却把两个女孩子的眼泪又勾了出来。
“他……”桢从兜里掏出纸巾来擤鼻子,“怎么咽下这口气的啊。”
“咽不下也得咽,”玖辛奈神情严肃,“大局为重。战场上刀枪无眼,我们不可能为了给谁报私仇就去发动战争。纲手大人的未婚夫也是那场战斗当中牺牲的,她还因此染上了恐血症,可到了最后谈判时还不是得出面。反正藤原叔自从那事过去之后没到三天,头发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这也是众忍者们,就连暴躁的玖辛奈到了藤原庆树面前也要收敛脾气,还要恭恭敬敬地称他一声“藤原叔”的原因吧……因为同情,因为尊敬,更因为那种同伴或是家人大仇无法得报的惺惺相惜。
羽田直子的尸体最终被放进了冰柜当中暂存,待把尸体攒够一定的数目统一下葬。玖辛奈三人心知无法再为她争取什么,也只能遵从这样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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