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白石雏的脑中炸开了。
一些之前从未出现过的记忆碎片从她眼前划过。
她看到了一个长相温柔的茶发女人。
女人跟她并不是很像,但是白石雏不知为何却很肯定,她就是自己的母亲。
或许是因为,那双看向她的棕色眼睛里的神色,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慈和。
白石雏缓缓地将手指从墓碑上移开,有些怅然若失。
“阿雏......”太宰治似乎有什么想要说的,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垂在白石雏脸颊边的几绺长发遮住了她的神色。
她轻轻地蹲下身子,将坟墓周围的杂草拔去,只留了一朵白色的、长在墓碑边角上的小雏菊。
然后,她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将一只手虚虚抬起。
用压强差制造出的小型飓风从坟墓旁刮过,带走了上面的灰尘,和被摞在一起的杂草。
她顿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手,转过身,浅浅地微笑了一下:“好了,我们走吧。”
*****
太宰治的大部分部下都去押送“羊”的成员了,只剩下一个司机,开着四座的小轿车来接送他们。
因为中也的状态还不大好,所以他一个人坐在了比较宽敞的副驾驶座,而白石雏则是坐在了后座的左边。
开往港黑的路上没什么特别的风景,但白石却像是对外面的景象入了迷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
海岸线慢慢地在她的视野中消失。
她回过了头,看了眼驾驶座——这种车的设计很神奇,驾驶座是跟其他地方用隔音材料隔开来的,就像是加强版的出租车一样,可能是为了乘客说话方便。
“太宰君,”她忽然开口,“我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太宰治愣了一下,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但是一向的敏锐让他没有马上表现出来,而是很正常地回答,“美绪阿姨是个很温柔的人,虽然身体不大好,但是当初对孩子们都很和善。”
“是吗。”白石顿了一顿,“跟我想象的一样。”
“……可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么回事?”刚还在打瞌睡的中也听到这里,猛地回过了头,“什么叫‘都不记得了’?”
白石将头重新转向了窗外:“我失忆了。就是这样。”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从俄罗斯到日本的飞机上了,不过证件齐全,还有之前我留给自己的留言,所以基本的情况还是知道的。”
她的语气很轻松,但到了旁边两人脑袋里,就只剩下“???”了。
中也倒是还好,毕竟他自己的人生都是从半腰当中开始的,但是太宰治就没有那么好接受了。
说到底,他最近遇到的失忆患者也太多了吧?
先是一个八年前被“荒霸吐”波及而失忆的兰堂,然后是干脆就不是人,来到现世之前完全没有记忆的“荒霸吐”本人中也,现在他的前·幼驯染居然也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露出了一个夸张的委屈表情:“那我们的事情呢?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白石雏努力地回忆了一下,但还是只能无奈摇头:“抱歉。”
太宰治:“那你送给我书,陪我试验书上的自杀方法,还有约好等到十六岁就跟我结婚然后一起殉情的事情——全部都不记得了吗?”
白石雏、中也:“......”
“喂中也老师,不要露出这种像是看到了蝴蝶在吃螳螂一样的表情,拜托!”
白石瞪了听到这话满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中也一眼,然后用两倍的愤怒瞪了瞎说八道的太宰治一眼,“第一条还像是我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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