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在床上翻滚了半天, 才渐渐将心头的无名之火压了下去。
他还是第一次有了这种“想和阮琤上床”的冲动,且这种冲动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明显,让他止不住的口干舌燥,血气上涌。
这种感觉太过真实, 也太过陌生, 在现世的二十一年里,他从未有过如此迫切的感觉。
平静了片刻, 他坐起身,开始收拾床上的东西
在床上翻滚了半天的结果就是精心铺好的床铺被他搞得一团糟, 被褥尽数滑落到了地上, 就连阮琤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也掉在了地上。他蹲下身,把衣服拾了起来, 重新把它们叠好。
正这么叠着,忽然从胸口的地方,滑出来一块小小的手帕。沈珩本以为是阮琤的东西, 毫不在意地弯下腰, 将那块手帕攥在了手里。
就在这时,他突然愣住了。
那块手帕看上去很熟悉,散发着淡淡的皂角气息,一看便知其主人对它的爱护程度。只是时间太长,边边角角的地方都有些褪色了。
手帕的角落处,绣着一枚小小的家纹,纵使沈珩再瞎,也能认出来这枚家纹意味着什么。
是邺州沈氏的家纹。
他突然想起自己刚穿过来的那一天, 为了躲避沈夫人的唠叨,他从草丛里面窜出来,扑在了正在静修打坐的阮琤身上,把阮琤的手擦破了一块皮。
之后他就拿出了自己的手帕,包在了阮琤的伤口处。
而当时的那块手帕,现在就在他手里,是从阮琤的衣服里掉出来的。
他竟把这块手帕留了近三年,一直留到了现在吗
沈珩怔怔地看着手里的手帕,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许多的场景
比如在姬煜的幻境之中,那只紧紧牵着他的手。
再比如两人曾同榻而眠,把自己搂进去的温暖怀抱。
又比如在引决谷时,冲破人群留下来陪他就他的身影。
乃至他变成王斯淙去看阮琤的时候,从阮琤嘴里听见的那句梦呓。
“珩珩,留下。”
就是这些场景结合起来反复回放,让他生出了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念头。
一直以来,阮琤是不是是不是喜欢着他
甚至于那种感情,比自己来得更早,更要热烈
这个念头一出来,他就疯狂地在脑海中找理由,试图找一个让这种念头不成立的,合理的理由。
也许是阮琤一不小心忘了还给他。
也许是阮琤一时找不到手帕,便拿来用了。
也许阮琤只不过是拿他当做最好的朋友,才一次又一次地救他于水火之中。
也许只是这么长时间,自己想多了,想复杂了。
不不对,不行,这些理由,一个也说不通。
被这个念头引导着,他自己都不相信阮琤不喜欢他了,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如果不喜欢,谁能放弃自己的安危去救他,谁会把一个不起眼的手帕贴身放了三年之久,又有谁在梦中喊的都是他的名字
沈珩喉头发烫,两手紧紧攥着手帕,把那手帕都攥得变了形。他近乎慌乱地把那些衣服收拾起来,叠放地整整齐齐,重新放回了床榻上,一丝不苟得就像没动过一样。
“你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沈珩转过身,发现阮琤披着一件寝衣,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他身上还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头上还在往下滴水,道“还有些热水,你去洗吧。”
沈珩几乎是逃一般地躲到了屏风后面,窸窸窣窣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连热水都没放,直接把自己投进了冷水里面。
要问吗要不要现在问他
做朋友久了,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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