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是东宫的人,若是带上她,去东宫也许好办些,于是道,“你也换身衣裳,跟我一同去吧。”
翡翠忙放下手头的东西,回自己屋去了。
春杏正好倒了溶溶面盆的水走进来,见溶溶要带翡翠出门,顿时撅了噘嘴,“她最爱偷懒,姑娘咋还带她出门”
春杏素日最爱出门凑热闹,溶溶不禁一阵头疼,道“就是她爱偷懒我才带着,我盯着,料她不敢太过。若是留她在家,岂不是没人管她了”
“那倒是。”春杏放下脸盆,又欢欢喜喜地去院子里忙活了。
溶溶原本有点恼她,见她这么快活顿时想笑,一时想到若自己是男子,凭着这张哄人的巧嘴,能迷倒不少小姑娘吧。
“姑娘,我换好了。”翡翠从侯府带过来的衣裳不多,总共两件棉袄,料子和样式都是比着侯府里二等丫鬟的发的。哪怕溶溶不是重生的,也能从中看出蹊跷,一个侯府不要的残疾丫头,居然按照二等丫鬟的份例发衣裳,无非她是东宫送过来的人,侯府不敢怠慢罢了,翡翠纵然细致,并不知道这是侯府中哪一等丫鬟才有的穿着。
溶溶面上没有显露什么,只冲着翡翠颔首,便带着她往外走去。
昨天出门找大夫走了许多的路,今儿为了迎接王大夫来,又忙活了一早上,虽说时间还早,溶溶却有点乏了,她不敢硬撑,出门就喊了轿子,带着翡翠径直往东宫那边去。轿夫停在东宫对面的巷子里,溶溶付了钱,从巷子里走出来,愣愣盯着东宫恢弘大气的宫门。
宫门后是她上辈子最后呆的地方,她在那里忐忑过,欢喜过,也失落过。她一向本分,从来规行矩步,也是在这个地方,她生出了痴心,最终在这妄想中一尸两命。
“姑娘。”翡翠见溶溶呆呆看着东宫的大门,走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待溶溶回过头才发觉她不知什么时候掉了眼泪,“姑娘别急,老太太不会有事的。”
翡翠的语气倒是笃定。
溶溶擦了眼角,笑道,“谢谢。”
“我们从大门去定会被禁卫赶走,要不咱们去偏门看看”
“你说的有理。”溶溶知道,自己是无法从东宫大门进去的,上辈子不行,这辈子也不行。
两人沿着东宫的宫墙一前一后地走着,溶溶忽然想起从前跟翡翠在东宫的日子。那时的景溶有了身孕后圆润了许多,御医嘱咐她一定要做走动,每日翡翠就陪着她在东宫里走,早上用过早膳从东往西转一圈,中午小憩过后从南向北再转一圈。景溶总是忧心忡忡,为身份担忧,为孩子担忧,翡翠爱说爱笑的,陪着景溶解了她许多的愁情别绪。
时过境迁,溶溶实在没想到,自己跟翡翠还会在东宫的院墙下走着,只可惜自己不是景溶,她也不是从前那个活泼的翡翠了。
东宫太大,哪怕溶溶和翡翠脚不沾地,从正门走到后门足足花了一刻钟的时间。
后门这边的守备并不宽松,窄窄的一道门口,足足站了十来个皇家禁卫,个个身材魁梧,神色肃穆,叫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见溶溶走过来,领头的顿时喝问“干什么的”
溶溶鼓足勇气上前,“劳烦通传一下福全公公,民女薛溶溶求见。”
站在最前面的那名禁卫皱眉正要呵斥,身后的人忽然碰了碰他的刀柄,一抬头就看见了溶溶身后的翡翠。
禁卫将快出口的呵斥吞了进去,声音缓和了许多“姑娘稍等。”
溶溶没想到这么顺利,顿时松了口气,与翡翠一块儿移到旁边候着,等了一会儿才见王安走出来。
王安自从受到福全的点拨,知道溶溶深得太子和皇孙青眼,地位超然,见着溶溶脸上开出了一朵花儿。
“薛姑娘,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王公公,我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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