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语的长安动了——
他闪身嵌入武家二伯和武家三儿中间,背对着自己的爹面对二伯。
抬臂、竖肘,抬腿,格档了武二伯所有的攻击。
武家二伯本来只是发泄,看到长安过来挡着自己,当下不再留情。
拳拳生风脚脚有劲,仿佛现在面前的,不是他曾疼爱有加的侄儿,而是仇敌。
两人乒乒乓乓的动手,一个拼尽全力,一个游刃有余。
跪在地上的长荣哭着高声喊叫:“阿爹,长安他不是那样的人啊!他说他有办法救茉娘和长根……不是那样的啊……”
茉娘和长根被带走,长荣的心也要碎了。
他本来不同意长安的提议,只想冲出去和那些坏人拼个死活。可是长安说,这样做不仅救不了茉娘和长根,搭上自己一条命,还会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所有人都会死掉。
茉娘和长根要么一起惨死,要不然失去家人,没有家人庇护的他们,下场只会更为凄惨绝望。
长荣非常自责!
他没有用,护不住妹妹和幼弟,他爹打他是自己活该!可是他爹别打长安啊,长安不是他爹说的那种人!
“爹,长安他不是为了他自己,他要顾的是我们所有人的命……”
长荣亲哥亲姐不干了,纷纷斥责:
“白眼狼,人都把你弟妹卖了,你还替他说话!”
“你看爹和娘都气成什么样子了,你到底中了什么邪……”
“好了!”一声大喝,武爷爷一掌将桌子打得四分五裂,吼道:“都给我住手!”
鉴于武家爷爷大家长的权威,大家都不敢继续往下说。
武家二伯也气喘嘘嘘地停下了攻击,比起身上的累意,更让一个铁汉喘息的,是不得不忍耐。
他不打了,长安自然也停了手。
长安先去扶起长荣,再去看他爹的脸。
武家二伯那一拳打得真狠!武家三儿直接变成了猪头三儿,嘴角的皮都少了一小块,看见里面的嫩肉。长安扶他去一边坐下,深呼吸,压了压心头的沉闷,才开口说:“我问阿翁,以他的武力,可以在多少坎坻兵卫合击之下全身而退?”
大家突然听他这样说,均是一愣。
“阿翁说,三人。”
缓了两息长安继续说:“我问阿翁,兵卫之上武力值如何?”
武家三儿若有所思。
“阿翁说,选侍一人可抵五名兵卫,灵选一人可抵百名兵卫。”
武家爷爷是黄沙坝的武教头,也是此地武力值最高的人。
如果他一个人仅可以抵挡三名坎坻兵卫,护着全家老小不能全力拼搏时,面对十个坎坻卫士呢?
下场又将如何?
哪怕他自己可以逃脱,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是全黄沙坝人一起上,一个选侍还好说,还有四个灵选师在。那个岷大人还明显功力身份皆高于其他三人,整个黄沙坝的武人合起来,估计也不够往里面填命的。
而且,还只会是白白送命!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武家人都安静了……
武二伯和他的子女都不是蠢人,也知道好歹,只除了刚刚醒转的武家二伯娘,她仅听到最后一句话。
失去一双子女的妇人,如同母狮一般凶狠地盯着长安,问:“那你就该因为贪生怕死,而推茉娘、长根去抵吗?”
她不管有什么道理。
她只知道,自己连抵抗的权力和救子女的可能,都被剥夺掉了。
二伯娘流着泪控诉:“我的茉娘……我的长根,怀胎四年、一胎双胞我生了两个黑夜才将他们生出来,我的儿,我宁可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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