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晚沉默不语,白纱下的眼睛里全是抗拒。
赵文舟虽然道了歉,却依然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似乎要用狂热的眼神将她面纱揭开,一睹芳容。
映晚偏头抿唇,这位骠骑将军是皇室的红人,更是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将,她得罪不起,拒绝不得,只能忍气吞声。
映晚垂眸,低声道:“舍妹尚在船上,我该回去了。”
赵文涛道:“淑安县主在船上好好的,我也派了人照顾她,郡主不必操心,不如留下稍作歇息,待会儿再走。”
“堂兄说的是。”赵文舟顺水推舟,不给映晚回绝的机会,含笑道,“郡主远道而来,招待不周就是我的过错了。”
映晚被逼的没法子,咬着下唇,一动不动站在那儿。
滢洄忍不住上前一步:“骠骑将军,赵尚书,我们郡主是未出阁的闺阁弱女,和您二位留在这里着实不合适。”
她气势渐弱,后退一步:“若赵尚书不愿回去,派人送我们郡主便是。”
赵文涛脸色一僵,像是有种被人戳破心事的尴尬。
赵文舟亦是一哽,不知该拿什么理由留她。诚如滢洄所言,本就是他们强人所难,如今被人直言拒绝,脸上到底挂不住。
映晚拉住滢洄,转首低低福身:“告退。”
这堂兄弟二人拿她做什么人呢?看似都对她殷勤的不得了,却没有一个人肯尊重她的心思。
映晚深吸一口气,默默攥紧自己的手帕。
等入京之后,这样的情况只怕少不了,倾慕她容貌的男人不在少数,肯好好对待她的男人却很少很少。
她在那些人眼里,就像是一件珍贵的宝物,人人都想要据为己有,可却从不会考虑这件物品的心情。
裴珉如是,赵文涛如是,赵文舟亦然。
映晚轻轻嘘了口气。
她脑海里不由自主闪过一双雪原冰霜般的眸子,冷幽幽的,令人不寒而栗。
可那双眸子里,却没有亵/玩的意味。
炉石镇的大街上依然熙熙攘攘全是叫卖声,映晚却没了来时的好心情,无精打采地走回船上,连头都没回。
跟在她身后的赵文涛轻轻叹口气,目光投向浩淼的江水,眉眼间划过一丝幽深的意味,其中情绪看不懂猜不透,无人知晓他想做什么。
夜色将至,映晚在船舱里用了晚膳,正在船头看夕阳,却等来一个不速之客。
“玉檀……”她顿了顿,问:“你怎么会过来?”
一路上林玉檀都不曾理会她,这会儿突然跑过来,只恐怕没好事儿。
林玉檀趾高气昂地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满地开口:“林映晚,让你给我买的东西呢?”
她冷冷一笑:“你可真是长本事了,若不是我看见随你出去的侍卫,想必还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
“你竟然敢涮我,林映晚,你欺人太甚!”
映晚是真把林玉檀的事情忘掉了,碰见赵文舟太让她糟心,别的事情就全抛诸脑后了。
“玉檀,我并不是故意的。”映晚叹息一声,温声解释道,“今天出去碰上些事情,我就给忘记了,下次定不会忘!”
“你还想有下次?!”林玉檀冷笑,死死盯着她,“你说忘了就是忘了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欺负我父母不在,柔弱无依!”
她嚣张跋扈凶神恶煞的,说柔弱无依四个字着实可笑的紧,映晚却不敢笑,她已经提起嘉陵王夫妇,若是不安抚好林玉檀,天知道那对夫妻会做什么。
映晚赌不起。
“玉檀,你听我解释。”映晚耐心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闭嘴!”林玉檀喝道,“林映晚,你好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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