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宋徽宗赵佶,古玩界该多么单调无趣。
宋代汝窑瓷器被誉为是中国最完美的青瓷,以其温润空灵的天青釉色闻名于世。因烧制时间短,传世品极少,历代视为稀世珍宝。它把青瓷烧造水平推到极致,有“青瓷之首,汝窑为魁”之称。汝瓷从开创到走上登峰造极只有短短20年,正是宋徽宗在位的时间,此后随着宋徽宗王朝衰败而败落乃至失传。
汝窑天青釉中含有少量铁,烧造时青色深浅随温度的高低变化,其釉料不含任何人工化学成分,是数十种天然石料中微量元素烧制后的颜色,这也是后世难以仿制的原因。它的釉色在不同光照和角度下会发生变化,在明媚的光照下,颜色青中泛黄。如果用放大镜观察,可以看到釉中气泡稀疏,寥若晨星。“青如天,面如玉,蝉翼纹,晨星稀,芝麻支钉釉满足”正是形容它的美质。
汝窑的烧造绝对保密而神秘,“玛瑙入釉”便是其中一个传说。《清波杂志》记载“汝窑宫中禁烧,内有玛瑙末为釉”,汝窑瓷器在口缘和棱角处若隐若现淡粉色的光泽,或许就是“玛瑙入釉”的结果。此外汝窑烧造时周围数里全部戒严,不许闲杂人等经过,尤其是怀有身孕和来例假的妇女,还要祭天祭地,参加烧造人员全部沐浴更衣,斋戒等等,更有甚者说汝窑那种难以言表的色泽是活人祭窑的结果。
然而宋徽宗对收藏界的主要贡献还不是汝瓷,而是字画。
且不论他独创千古一人的“瘦金体”,宋徽宗大概是历史上唯一一位兼任皇家画院院长的皇帝。难得可贵的是这位院长并非挂虚衔,只在重要会议时露一下面,而是经常亲临画院指导和参与创作,大力提倡写实的基本功训练,要求“形似”,即符合自然的法则。
有一次宣和殿前荔枝结果,正好有只孔雀在旁边嬉戏,宋徽宗当即召集画家们以此为题进行创作。画出的作品当然精彩纷呈,流光华溢,而且处理孔雀欲飞上藤枝时都采用右脚抬起。交上去后宋徽宗大摇其头,将作品退回要求修改,画家们莫名其妙,想了几天都不明白。最后还是宋徽宗揭开谜底:
“孔雀升高,必定先抬左脚。”
还有一次某位画家创作了幅桃树,姹紫嫣红的桃花娇艳欲滴,旁边枝头结着颗小巧剔透的桃子。宋徽宗阅后御笔批曰:
“重瓣桃花不结果。”
后来向果农打听,一般只有五瓣桃花能结桃,重瓣桃花亦称多瓣桃花只能用于观赏。
众画家又惊又骇又服,从此在宋徽宗的引导下养成对事物细致观察的风气,如最典型的写实派画家韩若拙,创作飞禽走兽自嘴至尾足的毛羽清清楚楚,维肖传神,被称为当时的绝笔。后世流传的数量相当的宋代画作中形神兼备、写生逼真的佳构比比皆是,大都自于宋徽宗画院的画家之笔。
然而这位全身充满艺术细胞的皇帝在治国理邦方面却差劲得离谱,昏庸无道,重用奸臣,奢侈铺张,到最后和儿子一起做了金国的俘虏。
在天气酷寒、条件艰苦的五国城,其最高长官的小儿子完颜充自幼喜好绘画,对水墨画有精湛的研究,一直致力于收藏宋徽宗的作品,如今俘虏送上门哪有放过的道理?于是生活方面给予便利,但三天两头前去索画。
书琴棋画本来都是精神层面的风雅之行,说白了就叫“吃饱了没事干”玩的花样,前提是衣食无忧。象宋徽宗的处境,整天活得战战兢兢,饿一顿饱一顿,住的房屋四面漏风,下雨天地上泥泞一片,哪有心情搞创作?往往敷衍涂上几笔交差完事,根本不考虑什么意境、构图之类。
偏偏完颜充也是对绘画比较内行的人,前后作品一比较就看出来了,当下很生气,警告说以你如今的身份,想要你的命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焉敢糊弄与我?从今天起给一个月时间画幅精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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