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子了,练军毕竟在外面当兵历练过,手脚利索,而且平时闷声干活挺老实的人,技术人员见他用得顺手就经常使唤,倒没往深处想。”
俞振接着说:“练军只是个矿工,按说不可能知道市领导和集团高管开会的事儿,八成有人故意给他提了醒。为此专案组做了大量调查,发现最有嫌疑的是……是7号矿井副矿长兼安全员李长根!”
唐峰矿区是黄树特色的官企矿为一体的混合管理模式:唐峰矿区就是唐峰镇,矿区区委书计由铁业区区委副书计兼唐峰镇书计蔡声担任;唐峰矿区矿长由唐峰集团总经理封小林兼任,同样是正厅级;再分布到各矿井,矿井矿长都享受处级待遇。
所以别看小小的矿井副井长,黑不溜秋成天戴着安全帽钻在井下,也是堂堂正正的副处级干部,专案组俞振等也不过处级干部,查到李长根这个级别还是略有些顾忌的。
“有确凿证据吗?”方晟问。
“没,所以才……”俞振有条不紊道,“案发前一天下午李长根突然跑到仓库检查,对保管情况很不满意,把练军大骂一通,说你这样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辈子都别想要回老子的赔偿金。练军最看重那件事,当时脸色就很不好看,眼睛有了血丝;然后临走时李长根特意吩咐保管负责人要把易燃易爆物盯紧点,明天上午十点在7号矿井会议室开会,市领导和集团高管全都出席,出了安全事故可不得了!”
方晟忖道:“从字面看他在履行副井长职责,说得冠冕堂皇倒也无隙可趁……”
印建国道:“方市长,按矿井领导分工李长根主要负责安全生产,当时7号矿井出了事故他应该全天候守在现场,哪有心情检查仓库?练军要求赔偿金的事儿由集团工会等部门处理,矿井领导从来不过问也从不在练军面前提起,李长根批评工作也罢了,故意刺激人家一辈子拿不到钱恐怕有挑唆成分。再有,李长根在练军面前把会议时间、地点、出席者身份说得一清二楚,除了暗示练军作案没别的解释。”
“那还犹豫什么呢?”方晟奇道。
俞振与印建国对视一眼,道:“有个特殊情况——其实黄树都这样,从管辖权上讲矿区是相对独立的,一般来说地方公安无权进去抓人,须经矿区武装保卫部批准,嫌犯也不能押回市里,而由矿区公安分局接管。这还只是抓普通工人,抓干部的话还要集团相关领导批准……”
李长根是副处级领导,抓他必须陈则喜点头。
“他参加了那次会议吗?”方晟问。
俞振道:“没,级别不够。”
“连董事长、总经理都一网打尽,集团方面应该配合抓捕吧?”
俞振叹道:“这里头还有个特殊情况,谈到李长根比较曲折,他表哥……即叔伯关系的表哥就是省发改委主任颜毅……”
“啊!”
方晟不由一惊,又很诧异。
“按说这层关系李长根早该提拔做到集团高管了,可他文化水平确实不行,在矿井人缘又不好,每次测评就是过不了关,转行政岗在办公室又坐不住,写材料、用电脑、做计划什么都不行,集团也没办法硬着头皮提了个副井长公示期间还闹出不少矛盾,”印建国道,“有颜毅做后盾,不管哪方面想动他都得反复掂量。”
投鼠忌器。
提起颜毅不禁想到那个态度强硬的电话,确实,作为省发改委主任在给不给钱的问题具有绝对话语权,他说不给,百铁一分钱都得不到。
“这样吧,”方晟缓缓道,“密切监视李长根的动向,同时故意放风他有重大嫌疑,如果逃出矿区正好抓个正着!不逃,留在矿区也没关系,做好随时抓捕的准备。”
悟出市长的拖刀之计,俞振、印建国一齐站起身道:“是!”
两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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