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翻翻抽屉。
但只能想想而已。
老爷子的房间非同小可,一旦去世首先要由办公厅接管,收缴绝密档案、重大机密包括遗嘱都属于国家,确认清理完毕后才移交给于家。
在此之前乱翻乱找属于严重违反党纪国法!
回坐到沙发,见方晟眼皮下垂似又要打盹,揪揪他的耳朵道:
“喂,值守不准睡觉!说说看,预感后面会发生什么?”
方晟揉揉脸,过去泡了两杯浓茶,道:“老丈人说得不错,今非昔比,不能拿过去经验衡量当前。变化总是难免的,不很明显,悄然于无形。拿二叔来说省长位置肯定稳当当的,奥妙在于将来换岗;我呢可能受影响最大,没办法,谁让我事事勇当先锋呢,枪打出头鸟,该付出的代价得付。”
“大换届后见老爷子健康状况不乐观,我还想多撑些时日,起码等到你离开鄞峡到郜云当市委记吧,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于道明叹道,“我有个感觉,而今整体环境对传统家族很不利,既有历史渊源,也有现实权衡因素。三驾马车,詹印从边疆到内地没占便宜;吴郁明被查个底朝天得以幸免;你呢,估计考验节点就在市长期满何去何从。”
方晟慢慢收敛笑容,慢慢呷了口茶,道:“二叔说的与我过来时在飞机上想的一模一样!从市长位子上卸任,做市委记是正厅,做省发改委常务副主任是正厅,省文联主席、省体育局也是正厅,省人大、省政协某办公室主任更是正厅,搞名堂的机会多得很,无从提防。”
“如果决策权在双江层面没事,到时铆足劲多拉几票,大不了跟沈高翻脸!我就担心压力来自京都,”说到这里于道明声音低得不能再低,“陈常委那根线千万不能断,能否顶得住就靠他!”
方晟声音更低:“从陈皎反馈的信息看,他父亲虽比上届进了一位,却变得边缘化,很多重大决策都说不上话。”
“会有这种事?”于道明很吃惊,“云复都没听到这种说法!”
“有些微妙之处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得到,没法捧到台面;你在意别人说你小气,你不在意,又咽不下那口气,他父亲现在就是这个感觉。”
“如此说来方案又要调整了,我一直认为他是最坚强的后盾。”
“或许也可以,关键是他是否愿意为我而战。”方晟摇头叹息道。
两人长时间沉默。
良久,于道明道:“如果今夜老爷子没事,明天不妨找云复谈谈,是该启动应急方案了。”
“应急方案?”方晟前所未闻,吃惊地问。
于道明含糊道:“别管太多,那是云复考虑的问题,你只需知道于家在京都几十年根深蒂固,可不是那么容易撼动!”
“二叔能不能透露下怎么个应急法?”毕竟跟于道明厮混得透熟,方晟厚着脸皮问。
“不能!”
“二叔,二叔,您在双江这些年,做侄子的表现怎么样?”
“难道不是晚辈应有的义务吗?”
方晟嘻皮笑脸道:“也不尽然呐,二叔。”
于道明被逼得没办法,摆摆手道:“老实说我也只知道大概,人脉资源都捏在云复手里;你大伯一心盯着这个院儿,嘿嘿,目光太短浅了!老爷子的人脉资源才是最大的财富!”
“对的,官场没有人脉等于无水之泉。”
“有强大的人脉,一套小院算什么?弄套大四合院都不在话下!”
“我明白了,谢谢二叔。”
“咦,我什么都没说啊。”于道明笑道。
夜里两人进屋看了七八回,老爷子还是处于昏迷状态,但呼吸均匀、脸色如常,护士说进入了深度昏迷状态,反而有利于延长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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