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对视了三分钟, 还是朱曼颜先甩了甩头发。
“好吧,就当我什么都没看见。”
丁汀出于心虚, 忙不迭点头,“对对对, 就当他不是人。”
?
“那你有些过分了。”
慕言倚在门板后听了一耳朵, 也不知道自己家庭地位是如何急转直下如飞流瀑布。
咱也不敢说, 咱也不敢问。
只能坐回到办公椅继续给老婆孩子挣家业。
像只任劳任怨老黄牛。
这边丁汀终于安抚好朱曼颜,两个人又抱在一起进了卧室。
“你这房间粉得有些过分吧……这个岁数用这种合适吗?”
丁汀立马竖起眉毛, “粉怎么了?我十八岁那年的生日愿望就是希望时间就此停留, 现在看我的容貌, 愿望已经实现了呢。”
论厚脸皮她还是有些东西。
朱曼颜表示投降,翻了个白眼, “不跟你争, 喏, 这是课程安排,你也过过眼。”
装订精美的课程顾问手册, 封面几个朝气蓬勃的中学生笑得灿烂, 硕大印了几个字——清颜艺术培训。
“你取的名字还挺文艺,”丁汀笑道,然后从头开始翻阅,“嗯,设计范围还挺广呢,现在还有播音培训吗?我记得今年临市播音统考成绩总体不太理想。”
“那是他们请的老师不对,一套课程三万八千八, 小朱姐姐带他们走上人生巅峰。”
三万八千八?
丁汀看着她拍胸脯自信样子,弱弱举手问,“那我能问一下……一套课程是几节?”
“这不是写着吗?”她不耐地点了点宣传页,“一套是十二节课一个星期,从开始培训到统考校考总共是六套课。”
……
好想报警。
不对,应该是给工商局打个电话?
丁汀默默合上手册,“您拿走吧,我看不起,全套课下来二十多万,而且你看播音诶,这种需要基本功的专业你觉得一个多月能培训出合格学生吗?”
“很贵吗?二十多万也嘛嘛吧,而且现在艺术学校每年学费都两万多了,能上得起还能拿不出培训费吗?”
这些钱对于以前的丁汀当然不算多,可能觉得还有点少。
但是经过一段远走高飞的日子后,精打细算才觉得,这二十万得是多少家庭一两年的口粮啊,更别提那些偏远地区,也许一生都花不到这些钱。
于是她把宣传册放下,用很认真讨论的语气说道——
“出于商业建议,我觉得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学生会倾向于请老师一对一教学,而家庭条件普通的学生则会选择性价比更高的教育机构;而处于人道主义建议,面向学生的东西,还是要讲良心。”
“你这个价钱真不合适,我可能不会去考虑你的课程设置,一开始就被劝退了。”
朱曼颜被她讲得一愣一愣的。
看看她又看看宣传册。
最终憋出一句惊叹,“卧槽,你是不是背着我去修哲学了?”
-
被郑重建议后,朱曼颜倒也听得进去话。
她摸着下巴揣摩了很久。
总结出一句定论,“我肯定是被合伙人骗了。”
朱曼颜从国外回来直接升任了朱氏日化副董事,帮父亲处理一些抛头露面的琐碎事情,所以创业的门道她还没摸清楚。
还好今天不耻下问,被曾经的死对头提点一番,没盲目跳坑。
思及于此,她顿觉疲惫,仰躺在床上,“哎,创业好难啊,这些合伙人要么只出钱,要么口口声声标榜自己专业人士,结果呢,没个靠谱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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