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瑞丰压低了嗓门。
江晓月笑眯眯的,只有病号才能吃上阳春面。
*
转眼,学校放寒假了。
江晓月和夏奕宁回了驻地。
赶在年关,后勤上发了一点东西,有豆腐、海带、虾米和几斤杂面,让同志们改善一下生活。
放在往日,这不算什么。
可在困难时期,只要是吃的就好,哪有什么讲究?
各家各户领了东西,就忙乎起来。
再艰苦,也要吃个杂面饺子吧?
趁着在家,江晓月把盆栽收拾了一下。不过几天,韭菜就长出来了,有寸把高,割下来就能包素馅馄饨吃。
“姐姐,韭菜能吃了吗?”
“再等等!”
毛毛和苗苗却等不及了,就掐了一点尝尝。
夏春望见了,就剪了一撮,下到汤锅里,点缀一下,味道就出来了。
一恍,几天过去了。
到了腊月二十九,一位青年军人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他个子很高,穿着军大衣,戴着棉帽子,英气逼人。他就是钟建军,刚下火车就往驻地赶,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姐,钟哥哥回来了!”
夏奕宁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他跑回来跟姐姐报告了一声,就出溜一下不见了。
江晓月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铁头哥哥回来了,怎么也得见上一面吧?
第二天上午,钟建军来找夏奕宁玩。
俩人坐在客厅里,说着话儿。
江晓月听到动静,就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才从房间里出来。她穿着花棉袄,眼睛亮亮的,看到钟建军就打了声招呼。
“钟建军,你回来了!”
“唔,我回来了,学校里放七天假,过了年就回去……”
钟建军脸上微微泛红,不等江晓月询问就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他有点局促,手脚都没地方搁了。
夏奕宁觉得不对劲儿。
长这么大,啥时候见钟哥哥红过脸?
他想到了那封信。
莫非钟哥哥对姐姐有点意思?
夏奕宁兴奋起来。
这话不敢对外说,却拨动了他的心弦。
他第一次对异性有了好奇心。物理专业清一色的男生,就像和尚班,外语系和中文系的女生倒是不少,也不乏活跃的,可惜都比他大几岁。
钟建军磨叽到了中午,才回家。
他跟江晓月满共没说几句话。不知为啥,见到江晓月就不晓得说什么了。
夏奕宁嘿嘿笑着,发现了重大秘密。
钟建军一走,就扎进了姐姐的房间。
“姐,钟哥哥是不是对你有点意思啊?”
“豆豆,别瞎胡乱说!”
江晓月的脸红了。
夏奕宁算是明白了。
他拍着胸脯,做了保证。
“姐,你放心吧,我跟谁都不说!”
“豆豆!”
江晓月厉害不起来,只好默认了。
要说,她跟钟建军也没什么,规规矩矩的,跟同学没啥两样。
*
假期一过,钟建军就出发了。
江晓月数了数,这七天见了七面,也不少了。以前,她跟钟建军都不说话,现在大着胆子聊了几句,还跟豆豆、毛毛甩了几把扑克。
要说,也真难为钟建军了。
为了见她,跟几个小毛头混在一起,就权当掩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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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家,谢-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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