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不断。
“小姐,七里居很多达官贵人都会去,您还是小心一点,切莫得罪什么人。”画眠一边给叶世歆梳妆,一边悉心叮嘱她。
换了个身份重新开始,什么都得变,就连贴身侍女都换了一个。画眠是画竹的胞妹。年纪比画竹小了两岁,可却谨慎细致,成日里唯恐叶世歆得罪了什么人。叶世歆有时都会嫌她唠叨。
叶世歆将自己左手手腕上的那串檀木珠小心翼翼地褪下,放进自己的妆奁匣里。
她抬手理了理发髻,不免觉得好笑,“不过就是和师兄去喝喝酒,听听小曲儿,哪那么容易开罪人了。”
“您眼下是在京城,皇城里头皇亲国戚,达官显贵无数,叶大人又身居高位,您可得仔细着点。谷主命奴婢看着您,奴婢自然不敢有一丝懈怠。”
“行了,我心里有数的,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动不动就跟人干架。” 她抬手把那支碧玉珠钗从发髻上取下来,“既然要低调,这上好的钗子也就没必要戴了。”
叶世歆穿着简单,打扮得也简单,横竖是要低调,她就干脆低调到底。
“小姐这天寒地冻的,你快批件斗篷。”叶世歆走出房门,画眠从身后追上她忙在她肩上搭了件靛蓝色的斗篷。
屋外雪花纷飞,寒意明显。
她瑟缩了脖子,赶紧盖上帽子,脑袋缩进去。双手又拽紧了温热的汤婆子。
南境一年四季都温暖如春。叶世歆也是到了京城才见到雪。头一次见雪不免觉得兴奋。次数多了也就无感了。
这座皇城什么都好,就是天气太冷。眼下年关将至,竟一日比一日冷。
叶世歆体虚,历来畏寒,整日里都恨不得抱着火盆过活。每次出门汤婆子是万万不离手的。
这隆冬的日子,当真不如南境好过。
晋王殿下曾说她会对京城失望。看来不假。她眼下便对这京城失望了。不说别的,单就这凛冽严寒她便招架不住。
若非今日有要事,她情愿待在屋里翻翻医书,看看话本,再不济还可以同画眠闲聊。断不会出门。
马车一路慢悠悠地走着,穿过一条条悠长深邃的街巷,好不容易到了七里居。
画眠扶她下了车,贴身为她撑伞。
年轻的女子一身素净衣裳,薄娟面纱遮面,身段娉婷窈窕,倒也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叶世歆堪堪下车站定。却见另一辆马车风风火火地停在七里居门前。那马车气派,随从皆着华服,阵仗极大。
这么大排场的定然是京城哪个显赫的人物。
没一会儿车上便下来三个妙龄女子,锦衣华服,姿容清丽。一个身着绿衣,一个身着紫衣,另一个身穿红衣。
这三人一下车,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就不约而同地退避三尺。自发地清出一条道。
只见绿衣女子火急火燎往里冲,神色匆忙。
“静言你慢点走,等等我。”身后跟着紫衣女子,同样匆忙。
“苏姐姐你快点,晚了那说书先生可就讲完了。”
“你这么急做什么,今儿晚上可有好几场呢!”
“我就是要赶头场,头场才有看头嘛……”
两姑娘没一会儿就没了身影。
“你俩等等我呀,慢着点走……”身后又紧跟着一位红衣女子,一摇一晃地进了七里居。
画眠偷偷跟叶世歆咬耳朵,唇边缠绕白气,雾蒙蒙的,“这二位是湖阳长公主和嘉宁郡主。走在前面着绿衣的那位是湖阳长公主,另一位着紫衣的是嘉宁郡主。湖阳长公主是先帝的遗腹子,养在萧贵妃膝下,陛下疼爱得很。从小性子顽劣,是这京城里的小霸王。这位长公主殿下和丞相府的四小姐人称京城二霸,杀伤力极强,轻易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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