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有些事得好好想清楚。

    ——

    大俱利伽罗又一次来到圣母教堂之下。

    夜里的教堂远比白日里看上去诡异的多，那些雕刻在外墙上的神像宛如一个个张牙舞爪盯着过往来客的石像鬼。

    而大俱利伽罗这次没有抬头去看，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只是嗤笑了一声，然后他压下眼底那些讽刺的意味顺着来时的路走去。

    他的左手紧紧握在刀鞘上，眼神越来越冷，他清晰记得自己现在所走的这条路，也记得那个女人胆敢对自己做的事。

    当然，还有那个神父，可不能忘了这么一个令人厌恶的跟班。

    看在他是人类的份上，姑且给他留半条命好了。

    倒是那个修女……

    大俱利伽罗的脚步迟疑了一瞬，他可以肯定对方有着不一样的能力，但她究竟是不是人类，或者说她究竟是什么东西，大俱利伽罗却有些分辨不出。

    他来这个世界斩杀了数不清的恶魔，对于恶魔的气息实在太熟悉了，而玛利亚修女并没有给他这种感觉。

    还有她那双绿色的眼睛，那个颜色太特别了，大俱利伽罗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颜色。

    刚刚就看到两个同类。

    那是被称为圣洁的力量结晶，有着能够破坏恶魔的能力。

    那个固执的侦查员就一直以为自己身上有圣洁，强行一路跟着还把自己划入了驱魔师的范围里不说，差点在这里连命都一起丢了。

    想到这里大俱利伽罗轻轻啧了一声。

    不爽，有一种被迫欠下人情的感觉。

    话又说回来，如果修女也有圣洁的话，那她和刚刚那个小鬼应该是一边的才对。

    那为什么修女要这么针对他们？

    来不及细想，他已经走到了修女卧室所在的那条走廊。

    昏暗的烛火只能照亮灯下半米的距离，走廊的尽头隐约站着一个人影，大俱利伽罗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去。

    那个人步履瞒珊的走过来，身体摇摇晃晃的，走到距离大俱利伽罗最近的一处烛台下，才看清他现在的样子。

    是马丁神父，但此时的他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常人。

    他双眼无神的向上翻着，露出大块眼白。微微抬头半张着嘴，口水就从嘴角滴下来，领口都湿透了。

    马丁神父像是没看到大俱利伽罗一样，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大俱利伽罗皱着眉盯着马丁神父，就看到他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一下踩空楼梯摔了下去，紧接着就像没事人一样又立刻站了起来摇晃着走远。

    这个神父……

    “唉，被你看到了啊，不乖的孩子。”

    玛利亚修女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付丧神一瞬间抽刀向后挥去，锋利的刀刃甚至轻易切开墙壁，但刀上并没有任何切到□□的感觉。

    他的身后只是一条空无一人的走廊。

    “哼！”

    大俱利伽罗丝毫没有犹豫，刀刃一转朝着另一侧继续斩下。

    “诶？”

    修女有点惊讶的低呼了一声，她低头看去，一截手臂摔在地上，但一滴血也没有。

    “你、你怎么？！”

    玛利亚惊讶的看着大俱利伽罗，眼里绿色的光又一次闪烁起来。

    但还没等圣歌响起，黑色的龙从大俱利伽罗身上浮现出来，黑龙盯着玛利亚发出低沉的吼声，玛利亚眨眨眼不甘心的退了一步。

    “果然，你不是人类。”

    大俱利伽罗一点也没觉得自己下手狠，他双手同时握上刀把侧身举到眼前刀尖指向修女。

    玛利亚看着自己断裂的手臂，用剩下那只手捂住了脸，发出痛苦的哀鸣：“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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