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脸色苍白,旭峰有些不忍,迟疑片刻依旧点了点头。
“我那么相信你四年了你居然骗了我整整四年”
“这件事我稍后可以和你解释,你先冷静,如果你情绪失控,那就不得不去李医生那里”
一个杯子被用力砸在旭峰脚前,砰的一声,玻璃在大理石地面碎了一地。
“滚。”纪绯低低吐出一个字。
“你冷静一下。”旭峰退了两步,“这几天如果不想工作,就暂时先休息吧,通告那里我会处理。”
看到旭峰离开,善善手足无措的站在书房门口,“小绯,旭峰哥一定是有苦衷的,大家都在一起四年了,如果他真的”
“你也是她的人”他蹙起眉心,眸色冷彻。
他没有说“她”是谁,但善善这会怎么可能听不懂。
“不不当然不是”他摇头摆手,“小绯,你可不能怀疑我的忠心啊”
“那就别帮你不了解的人说话。你也先走吧,我想静一静。”
善善走的时候再次看向向倾挽,她从厨房取了工具,正在清理大理石地面上的玻璃碎渣。他其实想叫她和自己一起离开,可是纪绯并没有开口赶人,他不敢再多生事,看了两眼,最终还是一个人走了。
大门被关上,少年像是被人抽离了脊骨,通身的怒意瞬间溃散。
他跌坐在地上,靠着藤榻,屈起双腿,用双掌抵住额头。
从她的方向,看不见少年的脸,只能看见他无声颤抖的纤长手指。
她去厨房处理了玻璃碎渣,返回书房时,他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她本来想走了,然而看着少年微颤的肩膀和收紧的拳头,内心复杂。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他的病还没有痊愈
当年她被他的行为吓到,借着和朋友出去旅行的机会避开他。可这并不是好主意,几天的躲避,令他情绪大变,等她回家后,开始日以继夜的缠着她。他清楚她所有的日常作息和经常会去的地方,频频跟踪。有时晚上还会站在她窗外的树荫下,一站就是几个小时
她绷不住,最后还是告诉了父母所有事,后来班里的教授给她来了电话,说有一个去北城音乐学院做学术交流的机会,问她想不想去。她想也不想便答应了,火速逃离。
等到两个月后她再回来,纪绯已经入院了。
也是在这之后,她知道了他生病的事。
理智来说,她知道不应该怪他。
这并不是他愿意的,或者说,连他自己大概都深深排斥和厌恶着。
可是,那时她陷在局中,直到事过境迁数年后的现在,才渐渐能用理智去思考这件事。
但即便这样,当初和他再见,她第一反应也是礼貌客气的和他保持距离,一直想着,做好她该做的工作,等合约结束,不再见面就是。
可是
她好像没办法做到自己计划中的无动于衷。
向倾挽无声叹了口气,她看着面前微微发抖的少年,走上前半蹲在他身侧,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发。
浓密软绒的触感,似乎和当年并没什么区别。
他没有动弹。
她从口袋里翻找出一颗糖,剥了包装,递到他唇边。指尖没多久就传来软糯湿润的触觉,他的唇碰到了她的指尖,将糖果吃了进去。
“如果你想一个人静一静的话,我先离开。”她才起身,手腕却被他拽住。
那拉住她手腕的手指细瘦微颤,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又克制着,不敢太过用力,怕把她弄痛。
他抬头看着她,脸色苍白,黑白分明的眸底带了点乞求“别走。”他嘴里含着糖果,一侧脸颊微微鼓起一块,长睫似乎有些湿漉,看起来可怜极了,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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