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只见手上亦染鲜血,的确不好去拿抹额。府上巡逻的下人马上要走到这里,再待下去恐会被人看见。
他收回手去,略微沉吟说道:“五日后你去广济寺找本王,本王有话要问你。”
说完,便往房上一翻,再也寻不见踪影。秦婵抱着抹额抬头张望,依稀可听见房顶上还有许多轻巧的脚步声踏过,准是王爷的随从们。
拐角处巡逻之人提着灯笼走过来,并未发现异样,她呼出一口气,将窗子关上,心想,也不知王爷有什么话要问她。
聘礼只在隔日便送了来。
秦府正门大开,闵王府的人鱼贯而入,将装箱的聘礼陆续抬进门来。为首的是个面白无须的年轻公公,秦盛之见了他,立刻上前客客气气道:“原来是穆公公,劳驾劳驾,快到厅里来坐,吃盏茶歇歇。”
穆公公名叫穆荣,打小便跟在王爷身边伺候,后来封王,他又跟着王爷从宫里出来,平日里伺候王爷的饮食起居,料理王府诸事,是王爷的心腹。
穆荣笑呵呵道:“丞相大人折煞奴才了,分内之事而已。”又推辞几番,才随秦盛之坐下。
聘礼不多时就堆满了前院,没了让人下脚的地方,然还有许多箱笼未被抬进门来,秦府管家便让他们绕个圈,从侧门进,把聘礼往中庭摆。
穆荣掀开茶盖,抿了几口茶,便从怀中掏出聘礼的礼单,送到秦盛之手中:“丞相大人差下人依照礼单点一点,看有没有错漏的。”
秦盛之打开礼单看了一眼,只这一眼,便瞧见不少好东西,又兼礼单上的字密密麻麻,纸张又长,似乎比年前太子送来的聘礼还多。
秦盛之说着“不急”,便把礼单交给阮芳舒,让阮芳舒回头带着管家去清点。
“聘礼我们秦家收下了,趁着今日便利,穆公公,咱们商议商议婚期如何?”秦盛之道。
穆荣把茶盏放下,满面堆笑:“好哇,自然极好。我们王爷的意思是定在两个月后,九月十五那天,丞相,夫人,您二位意下如何?”
丫鬟把年历取来,穆荣指着九月十五那处道:“瞧,这日宜出行,宜嫁娶,诸事皆宜,且无禁忌,是个好日子。”
秦盛之与阮芳舒略一商议,觉无不妥之处,便答应下来。
“妙极!”婚期定得顺利,穆荣很高兴,又说了几句吉祥话。秦盛之留他吃过饭,说回礼已在备着,过些时候送去王爷府。
好生送走了闵王府一行人,秦盛之大步走回院落,去查看聘礼清点得如何。
送聘热闹又有看头,有清闲的都过来瞧,周姨娘坐在回廊处,已直着眼看了许久,康姨娘抱着秦妍也出来看。
“呵!老三,瞧见方才那副头面了么,竟是点翠的,那东西比金子还值钱呢!”周姨娘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往不远处指。
康姨娘笑着坐到她身边:“都是王爷对咱们婵姐儿的心意,肯备这样的头面来下聘。”
彼时阮芳舒已累了,坐在一旁吃些茶,秦妙便过来帮忙,周姨娘见她们着实忙,便高声喊道:“妙姐儿可用得上我们?我们正清闲着呢,过去搭把手如何?”
秦妙心中不屑,回道:“姨娘们只管歇着吧,咱们这边人手够了。”
聘礼之中有穿的用的,也有吃的喝的。秦婵来时,瞧见秦妍正吸着手指,巴巴望向一箱子点心,便命人取出两盒桂花荔枝卷、两盒杏仁核桃酥、两盒樱桃糕、两盒红糖小饼,另有两小桶牛乳,一并送到康姨娘身后丫鬟处。
康姨娘忙站起来,拘束着说:“姐儿给这么多好东西,这叫我们如何安心。”
秦婵笑了笑:“不过是吃的喝的,有什么不安心。若吃喝不完,送别人也使得。”
康姨娘想着也是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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