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那几个老宫人利索。
他吵闹着说,死也不要跟“母后”分开。晏凝当即“忍辱负重”,和他一起坐入轿子。
焦圈儿见状,更是对晏凝感恩戴德,身上每一寸肥膘都似在嚎啕大哭。
太后的面子,怠慢等于找死,慕容瀛的人马请不到晏凝,也只有无获而归。
轿子载着晏凝和慕容殊俩人,一路向着皇宫去。
慕容殊病体欠安,还唯恐天下不乱,一路上哼哼唧唧,又向晏凝求抱抱。轿内空间有限,他但凡一折腾,不好受的就是晏凝。
这不,在他伸来魔爪时,晏凝眼神一凛再不客气,手腕一翻就捉住他胳膊,随即又脚尖一勾,拦死他两条不安分的腿。
“乖儿子,听母后的话,不该乱动的时候,千万别乱动。”晏凝浅扬笑意,也学他轻声耳语。
赵太后的淳宁殿转眼即至。
大殿正门紧闭,仅能瞧见窗边火光幽晃,殿门前的阵仗,却是大得骇人。
太后娘娘有何旨意,暂且不得而知,但是白玉阶下,以十四皇子慕容熠及十七皇子慕容均为首,慕容家的小辈们已一水儿排开。
慕容殊前脚刚到,慕容瀛也匆匆赶来。
慕容熠跟慕容均立马候到慕容瀛身旁,唯他马首是瞻。
“乖儿子,现在可以动了。”晏凝在轿夫停步后,轻轻推搡慕容殊一把,此人便在众目睽睽下,一个咕噜摔出轿子,闹出不小的动静。
慕容殊的弟妹们,好些年纪甚小,这辈子兴许是头一回得见这位十一皇兄,瞧着他就像瞧怪物,窃窃私语声一时四起。
慕容殊倒真正是眼不见为净,往地中央一颓,如入无人之境。
慕容一族齐聚淳宁殿前,是何其难得的盛景。
晏凝出轿瞧见这一幕,心中却蓦地一紧。就连慕容殊也被召入宫来,皇奶奶……莫不是出事儿了?!
赵太后喜爱晏凝,这是宫里人都知道的事实。但她这当儿和慕容殊从同一顶轿子里现身,仍是于情于理都让人惊奇。
小殿下们年纪小、不懂事儿,大夜里不明缘由被带到淳宁殿,本就各种不开心,这时见到刚还一起嬉闹的凝姐姐去而复返,当然一个个兴奋不已。
年纪稍长的少年少女却纷纷皱眉,老宫人们急忙解释晏凝与慕容殊同乘因由,这才缓了众人议论。
慕容瀛随后也冲晏凝这头斜睨,目光在她身上逗留稍时,深沉莫测。
晏凝终究不是皇家人,不可与那众多皇子公主站在一起,于是不着痕迹退到暗处,竖耳静聆慕容瀛和十四十七哥仨谈话。
事情果如晏凝所想——太后娘娘适才突发厥心痛,似已只剩一口气儿吊着。老太太出了这么大的状况,慕容家的孙子辈,可不是都得来候着。她定要宫外的慕容殊来,怕也是想见这孙儿最后一面。
只听慕容熠小声对慕容瀛道:“十三哥,你可来了。父皇跟太医局众人进了殿内,一个时辰尚没出来。皇奶奶这一回,怕是凶多吉少了。”
“十四哥,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还是少说为妙,”慕容均抢过话茬,“十三哥,我素闻清律雅音有纾解燥郁、祛病疗疾之奇效。说来也巧,十一哥多年来苦练琴艺,我有幸一闻,便惊叹不已。依我愚见,皇奶奶害这病症,也是思念成疾,我们何不请十一哥奏上一曲,为皇奶奶舒心祈福?”
慕容熠故作惋怜状:“十七弟,你明知咱们的十一哥,自个儿也是药石无医,指望不上的。你又何苦再去辛苦他呢!”
这二位殿下声音渐高,淳宁殿前,长耳朵的人都能听见。
“皇奶奶……想我……”慕容殊摇头晃脑,突然被雷劈了般抻直脖子,“弹琴,我要弹琴!”
慕容殊奏乐: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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