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我才买回来的蜜麻酥,还没尝到味呢。”
令窈咽下最后一口:“嗯。”
老夫人抚掌,屋内笑声一片。
用了晚饭,郑嘉辞和郑嘉木先后离去,令窈陪着老夫人说了会话,又将近日练的字拿给老夫人看,得了一阵夸,这才回碧纱馆。一沾屋,立马让鬓鸦准备鸣秋之宴出游事宜。
鬓鸦正在铺床,回眸问:“瞧郡主笑得,有这么高兴吗?”
令窈蹬鞋往榻上一躺,喜笑颜开:“当然,出去玩能不高兴吗?”
她在府里乖乖念书,也是时候到外面散散心了。
鸣秋之宴热闹得很,前世她自持身份,不屑与临安那起子嚼舌根的来往,从未去过,虽耐不住心痒,乔装打扮混进去过,但毕竟不如自报家门来得大方痛快。
鬓鸦问:“要备哪身行头?”
令窈:“挂满金玉的蹀躞带,镶了东海南珠的长靿靴,每样拣顶好的备下便是。”
鬓鸦当即了然。这是奔着出风头去的。论引人夺目,汴梁无人可与小郡主相提并论,更何况是临安城。
当年圣上秋猎,郡主都要和太子抢头筹,也亏得太子肯让,悄悄挪了大半野兔给郡主。虽然许久未见郡主练习,但郡主的骑射功夫是圣上手把手教出来的,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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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鸣秋之宴,郑府姑娘们从后门往西门街去,郑家儿郎们已经先行一步。
郑家的马车里,郑令清伸长脖子往外望:“阿姊,四姐不去吗?”
郑令佳难得见郑令清挂念令窈:“她没说去不去,应该是不去了。”
郑令清哼声:“太可惜了,我还想着让她瞧一瞧我在马背上的风姿呢。”
历年鸣秋之宴,郑令清最爱出风头,骑匹驴都能全场到处跑。郑令佳提醒:“五妹,你驾驭不了大马,万一从马上摔下来,三婶该伤心了,今年还是骑驴或小马。”
郑令清脸羞说大话:“我试试,不行再说。”
今日天高气爽,风也不大,最适合出游。南家围场热闹非凡,城中世家贵族年轻男女皆赴宴而来。北边搭了八处帐篷,饮食果子一应俱全,供人休憩。南府请的四司人经验老道,一一置办无任何不妥,各人也玩得尽兴。
鸣鼓已过一轮,各府儿郎大气喘喘下了马,鱼贯而入,大声讨论下轮比拼。
郑令佳领一众堂妹落座,隔着薄薄帷纱,看见隔壁坐在角落里的郑嘉和,孤零零一个人,郑嘉辞和郑嘉木不在跟前。
郑令婉先起身:“阿姊,我去哥哥那边。”
郑令佳点头示意:“替我向二哥问声好。”
郑令婉尚未来得及到郑嘉和面前说上话,已有人走到她前头。华家的大少爷和其他几府的公子哥,说说笑笑占了位子,郑令婉只得止步,等他们走了再过去。
还好,下轮比拼马上就要开始,最多等片刻。时间虽短,却难熬,尤其是听见华府大少爷同郑嘉说的玩笑话,郑令婉心中更不是滋味。
“要不是今日见着二郎你,我都快忘了,原来郑府还有一位少爷。”华晟斜嘴扯笑,手里一杯酒。
郑嘉和笑意温和:“大郎见笑。”
华晟故意问:“下轮比拼,二郎可愿与我并肩作战?”
郑嘉和仍是笑。
华晟醉意上头,酒杯没难稳,尽数洒在郑嘉和袍间,他不但没有半点歉意,反而笑道:“是我糊涂了,二郎怎么能骑马?嗳,我真真羡慕二郎,来去皆有轮椅,不用与在场男儿争输赢,惬意极了。”
话说得难听至极,旁边几个公子哥皆偷笑附和。
郑令婉一双手掐进肉里,眼都瞪红,胸口像裹了团火,气得浑身发抖。
他们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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