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没那么硬了。”
谢栩望天,“嗯。”
“我现在也能睡着了,之前刚来时,整个军营打鼾,现在终于习惯了”
“嗯。”
“庆幸少爷你好歹是个参议,有独立的帐子,我不用跟那些浑身是酸臭的大叔们挤帐篷。”
“嗯。”
“少爷,你觉得这几日换衣衣物干净么前几日几个军官收留了一波难民,其中有几个女子为了报恩,就留了下来,给咱们将领洗衣收拾床铺呢,这几日你的帐篷就是她们收的”
“不许她们再来。”
谢栩终于结束了“自动回复”模式,小书童道“原来少爷你有听我说话啊。”
他絮叨时,谢栩一直在望天,若有所思,这都成了他的习惯,偶尔围着帐子散步,他便会望向南方远远的天边,出神。
南方有什么呢小书童心知肚明。
这时,军营后面响起喧哗声,练武场上的操练结束了,将士们可以稍作休息。此刻又有邮差来了军营,替人送信,不少将士接了家里的来信,神色激动。
小书童不由看着邮差,问主子“最近加油君又写了信么少爷,要是再来了,您就回一封呗”
加油君总是十天半个月便有一封信,可是主子从来不回。
他也知道主子不回的原因。
果然,主子道“回什么,就这样吧,一直不回,她就不会再写信了。”
不要给她希望,倘若为她好的话。
虽然她寄来的每一封信,他全叠得好好的,藏在柜子里,从不许人翻。
气氛有短暂的沉默,直到军营里某个大汉蓦地哭起来。
很难想象,一个人高马壮的三十岁壮汉,会在众目睽睽下流泪,众人以为是他老家的父母过世,跑去一问,才知道那信不是报丧,而是封和离书。
是大汉妻子寄来的和离书,夫妻十年,恩爱数载,然而大汉一来边关,妻子的和离书没几个月便来了,不是她想和离,是家里孤儿寡母,难以生存,唯有改嫁。
而他一哭,军营里多少人勾起伤心事,这些天,收到和离书的人还少吗别说和离书,什么伤心绝情的信都有,大概他们的家庭都已为他们做好死的准备了。
军营里一片悲恸。
听着那些人的悲伤,小书童道“我突然更想加油君了,若是她嫁给谁,不管那个人怎样,她绝对不会写和离书的。”
嗯,凭他对加油君的了解,凭加油君在女子中少有的风骨与勇气。
“哎,她要是来这就好了。”小书童道。
谢栩望天,道“她来做什么,不要来。”
“也是。”小书童道“加油君那么爱钱的性子,留在京城里赚钱多好啊,京城舒坦,她又聪明,再赚个几年,怕是要富可敌城。”
“只怕那时,她也能完成她的梦想了,她不说要砸个夫君上门么,我看不用砸,那宋公子就对她有意”
小书童说到这忍不住叹气,纯粹是为他主子难过。他不晓得的是,他主子的心,的确被这句话刺痛了。
可再放眼看看周围,有什么好刺痛的呢事情本就如此。
这里荒漠、贫瘠,风吹日晒,喝一口水都难,连附近的村民都搬走了,谁会放着京都的舒坦,来这找罪受,何况千里迢迢的,山高路远,颠簸坎坷,路途不安全,她一个女子怎么来再看看军队里,成千上万的人,几个人的家属来过便连主将程将军愿意带家眷,他家里人都不来呢。
小书童幽幽来了句,“主子,你惦记加油君吗你说存不存在一种奇迹,也许加油君真的会来呢”
惦记谢栩望天,当然惦记。
才尝到情窦初开的滋味,才下定执子之手的决心,命运就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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