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走边聊,相谈甚欢。
小四听他说起盐来也是头头是道,心中感慨岳父没选错人。
杨保财带着他们往盐田里方向走,“咱们这儿产的都是粗盐,要是想加工成细盐就得多花点心思了。我们家现在就做这个。从官府手中买下粗盐,加工成细盐,赚个辛苦费。”
他这话说得极为谦虚,其实隐晦的意思是说他家里是盐商,绝对不会不开眼贩走私盐,也在间接表忠心。
小四以前读书时就听人说过盐商家里都是极为富贵,瞧着他进退有度,也有生意人的圆滑,“这边一天能产多少银”
杨保财说了个数字,小四也不知是多还是少。
杨保财叹了口气,“现在盐工越来越少了,产盐也比以前少了。你有没有注意到,盐的价格涨了一点”
小四跟那些喜爱风花雪月的文人不同,他还是很想当一个好官,对民生尤其重视。
别说盐这种重要物资,各种粮食的价格,他都是熟记于心,点了点头,“跟三年前比,涨了两文钱。”
杨保财点点头,“是啊。”
林云舒突然开口,“我们只是跟过来赶海,也能去吗”
杨保财回头看着她,小四忙给他介绍,“这是家母,一直听闻盐田,却不曾见过,便跟过来瞧瞧。”
杨保财也是个识趣的,“寻常人不能靠近盐田,但是老夫人也算是半个官府中人,自然另外别论。”
林云舒拱了拱手,“多谢杨场主带路。”
杨保财忙还礼,“老夫人太客气了。”
没走多远,他们就到了盐田外围,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坐在盐田旁边的沙滩上喝酒打屁。
离这些人有点距离的石头上坐着一个小伙子,他面朝大海,静静看着大海,背影瞧着有几分孤独。
“他是谁啊”凌凌顺手一指。
刚才在路上,小四又将凌凌也介绍一遍,杨保财言语也多了几分敬意,“他叫刘顺儿,我听人说他父母是被海浪卷走的。后来娶妻,娘子也没了。现在只剩他一人,小伙子瞧着怪可怜的。”
众人默默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看向这一望无际的盐田,许多白花花的盐堆在一起,瞧着就喜人。
海滩这边一眼望到头,倒是没有地方可以藏人。
杨保财见他看累了,便主动邀请,“盐场里的人都住在平盐村,离这里很近,我已经备好了酒菜,咱们走吧。”
小四点头,又道,“这些盐晒好后运到哪里去”
杨保财笑道,“每天午时,盐运司的人就会赶马车到盐田这边,将盐运走。守卫也全都由盐运司负责,我们只负责将筐子装满不负责运盐。”
也就是说盐工们其实只能在上工时接触到盐。
小四又问,“那盐运司离这儿近吗”
杨保财指着旁边那条大道,“不远。顺着这条路一直往西走十几里就能看到盐运司的大门。他们建在官道附近,方便往南边运盐。”
正说着话,一行人已经到了平盐村,这里的房子瞧着有些年头,土坯墙都已经开裂,屋顶也不是常见的茅草。
杨保财注意到大家都盯着那些房顶看,立刻给大家解惑,“那些是海草。你们可别小看这些海草,这可比南方茅草要坚固结实、不易燃烧。住着冬暖夏凉,舒适得很。”
“这里的村民都是盐工。这份工是祖传的。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工钱不多,仅够糊口,许多盐工被人蛊惑都会铤而走险,所以晚上都是有盐运司的人和盐工们一起看守。”杨保财带人走到村口房子最高的人家,“这房子是属于盐场场主的。地方有点小,我就没让家人跟过来,免得他们跟着我受苦。”
这个院子一共有六间房间,不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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