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舒这会子还没睡,正待在房里写药方。
这次受伤的人特别多,为了让大家早点康复,林云舒决定给他们用好药。
她打开房门,见小四神色倦怠,请他进屋,拿起茶壶给他倒水。
小四忙接过来,“娘,我自己来。”
林云舒随他去,坐下后,“是不是不顺利”
小四喝了半杯水,等喉咙不那么干了,才道,“县衙能用衙役只有五十人,恐怕无法剿匪。”
月国县衙的衙役是有明确归定的门子二人,皂隶十六人,马夫十二人,禁卒八人,轿夫与伞扇夫七人,灯夫四人,库卒四人,仓夫四人,民壮五十人。
民壮俗称捕快。只有这些人才有点武艺,但仅靠他们根本不足以剿匪。
衙役们听说新县令要剿匪,个个吓得面色如土,跪地救饶。
吴江和高秉仁也一个劲儿在旁边劝说。
小四办完手续,就跟他们打了一下午口水仗。他现在心情郁郁,想找人说说话。而家里,只有母亲能够听他排遣这些事。
林云舒一早便猜到了。之前在西风县,她就听老二说,朝廷为了减少薪资,县衙里的捕快都是有定额的,于是宽慰他,“这些人平日只负责缉捕,剿匪还得要专门的将士来做。盐俭县与金国接壤,两国交界处都设有城防。不如你明日去驻守边疆的营寨借两百名将士。”
这些人都是能打能杀,一个抵得上捕快两三个。
小四当即喜不自胜,搓着手激动道,“娘所言极是。”
“好好回去歇着吧。”林云舒拍拍他的肩膀,突然问道,“你晚饭吃了吗”
小四笑笑,“我吃了点糕点垫肚子,现在还不饿。”
林云舒气道,“怎么能不饿呢。你这傻孩子,给族人报仇,你也不能连饭也不吃啊。”
说着,带着小四到灶房。
晚饭吃剩的饭菜,林云舒让酒楼伙计收走了。
好在下午,有人上门推销细面,林云舒买了一袋子,倒是可以给他做碗面。
昏黄的烛火下,母亲慈祥又专注地揉着面,碾啊碾,那一条条的细面像是缠绕在他心上,这就是来自母亲的关怀。
普普通通的手擀面,没有油,没有盐,上面只放了几筷子从家里带回来的咸菜。
小四却吃得相当满足,“娘,还是你做的面好吃。”
“傻小子。”林云舒揉揉他的脑袋,“你媳妇一下子失去那么多下人,应该也很伤心。你要好好安抚她。”
“是,娘”
吃完饭,小四摸着温温的肚子回了房。
崔宛毓正在给娘家人写信,小四注意到她边写边哭,“如果我不让他们跟来,说不定他们就不会送命了。”
小四长叹口气,“这种事情谁能预料呢。”
崔宛毓写完信,小四突然道,“你这信现在写了,也寄不出去吧”
雁山发出这么大的事,一时半会也没人敢从那边经过吧
但是通往府城只能走那雁山那条道,除非从北边要塞绕道,但是那要经过外省,绕很大一个圈。
崔宛毓捏着信封,回头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能把那些土匪剿了”
小四想了想,“我明日就去军队借兵。”
第二日,小四跟二哥骑马到城防驻扎地找将军借兵。
却不想连对方面都没见到,就被一名黑脸校尉给回绝了,“最近边境时有战争,将军们每日都要带领士兵训练,不能参加剿匪。”
老二拱手道,“既是练兵,为何不让他们试试胆量呢。据我所知头一回上战场的人,有许多人都会受不住那个血腥。”
校尉板着脸斥道,“胡闹盐俭县的治安归县令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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