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一个姑娘家竟有蛇血心肠。”
苏惜惜又笑了,弯着唇角,带着几分嘲讽,“彼此彼此。”
陆老爷甩着袖子,掀开帘子大步离开,那动作大得,让人一眼就能瞧出他的愤怒。
陆文放看着这一幕,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他一直以为他爹信奉嫡庶有别这个教条,原来他父亲比谁都现实。他心中对自己以往那些小打小闹的举动感到羞耻。在看中利益的人面前,亲情就是笑话。
苏惜惜收回视线,坐回位子上,朝外面喊了一声,“青荷,奉茶。”
青荷从外面端茶进来,苏惜惜开始凝神静气烹茶,她动作娴熟,如行云流水,让人赏心悦目。
陆文放缓了好一阵,也跟着坐下来,接过她递过来的茶却没有直接喝,就着那茶壶沽沽冒出的热气,定定地看着她,“你想让他做什么”
苏惜惜端着茶,望着窗外被风吹动的树枝,她有多久没有出去瞧一瞧了这些日子待在庄子里,无聊死了。
她收回视线,随口道,“当然是解决麻烦了”似是怕他想不通,又补充一句,“你我的麻烦。”
她害了陆家两位嫡子,不是她死就是陆夫人亡。总得有个胜负。
陆文放手里的茶杯差点端不稳,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她,颤抖着嘴唇,“你是说”
苏惜惜像是事不关几,淡淡一笑,“为了陆家的清誉,总得有人做出牺牲。”反正不能是她死。
没错,就在前日,陆家两位嫡子受不住五石散的诱惑,已经暴毙而亡。痛失两子的陆夫人叫嚷着要找苏惜惜偿命。
陆老爷顾忌陆文放,担心这个儿子恨陆家,顶着压力,让陆夫人等着。
但是陆夫人身上的牌只有周家,哪里比得上宁王。
原先还要为两个嫡子报仇的陆老爷抗不住,只能妥协了。
陆文放从来没有过过苦日子。陆家富庶,他算是陆家最出息的儿子,哪怕是庶子,也很受陆老爷看中,他人生当中唯一不如意的地方就是不能让姨娘摆脱嫡母的魔爪。他从未见过杀人不眨眼的血腥场面,没有见过绵里藏针的阴谋诡计,更不曾被亲近之人背叛,他干净得就像一张任人涂抹的白纸。
所以这样纯洁无暇的他对陆老爷的选择有些接受不能。
偏偏苏惜惜没有怜悯他的不经世故,手托着腮,像是一位严酷的先生问他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你说陆夫人败在什么地方”
陆文放像是被她打开一扇新的大门,想了好一会儿,回答,“因为她的靠山不如你。”
周家不如陆家富裕,但也是出自耕读之家,祖上也出过举人。不过跟宁王就没得比了。
苏惜惜摇了摇头,竖了三根手指,“她败在三个地方。”她掰着那如青葱的手指,分析给他听,“头一个,她心不够狠。她当初不应该把我卖了,应该杀掉。斩草不除根,必定后患无穷。”
陆文放“”
从这点来看,陆夫人还算有点良知,没有杀害一个幼女。
“其次,还是不够狠。她当初若是能狠下心,给陆老爷下绝子药,她就不用辛辛苦苦打压这些姨娘和庶子,白费那么多事,还要千辛万苦才能保住她知书达理的名声。她连自己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简直愚不可及。”
“最后一个,也是她最蠢的地方。她居然妄想用娘家侄女把你栓住。周家要不是有这一桩婚事被牵制,陆老爷或许还能有所顾忌留她一条命。”
就算周家知道陆老爷杀了陆夫人又能怎样为了自己的女儿,他们也不敢闹事。
想害人的时候,就要反思,自己做的事会不会被对方反噬回来。可惜陆夫人的目光太过短浅。
陆文放看着她挪不开眼睛,哪怕这张脸长得跟他姨娘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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