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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身旁寥寥十数骑,而视泰吉那边人多势众,且越聚越多,夸启可汗便知这些养虎为患大势已去,他只凄然一笑:“我只当这些年来,你已经是我的儿子啦,没有想到你心中原来有这般怨恨。”
视泰吉却面无表情道:“从母亲不得不嫁给你的那一天起,从你夺走阿爸留给我的族地的那一天起、从吐浑的牧羊人驱赶我的族民那一天起,我就在盼着今日!”
夸启可汗终于明白,视泰吉心如铁石,是绝不可能动之以情了。他想以养育之恩来破坏视泰吉声望亦被对方看破。
夸启可汗抽出长刀,嘿然道:“好!你不愧是你阿爸的儿子!那便叫我看看,这些年我教你的武艺,你都学得如何吧!”
视泰吉冷哼一声:“放心罢。纵要杀你,我也会亲自上,绝不假他人之手!”
然后,他足下一点,举着长刀便要冲过去,便在此时,忽然一道金色长烟直冲碧霄,然后长长散落,犹如以苍穹为布,凌空画出一枚飘摇金色长羽。
这烟信如此之高,双方都无法忽视,竟情不自禁同时失声道:“阿孛都日!”
然后,夸启可汗身后,一阵急.促马蹄声响起,竟是额涅珠掉头转来,夸启可汗不由又是心痛是又气怒:“额涅珠!”
“阿爸!我同你一道!我不走!”然后,少女额涅珠瞪视着视泰吉,一指头顶冷笑道:“我才不怕!现在该怕的是你视泰吉才对!我早知道你图谋不轨,不惜请动阿孛都日,你若识相,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视泰吉身后属下登时不安地躁动起来,额涅珠阿巴还难道真的请动了那位传说中的阿孛都日?
这一刻,视泰吉是对眼前的额涅珠真的动了杀心:“大漠谁人不知阿孛都日这样的英雄好汉乃是北狄死敌,却从来不介入部族之内的纷争,也不知你一个小女孩从哪里弄来一支烟花便想糊弄大家伙。今日,我是一定要夺回我族故地!”
说罢,他举起手中长刀,身后的部属多是氐羌族人,此时定下心神,立时长声应喝起来:“夺回族地!夺回族地!夺回族地!!!”
一时间,视泰吉身后气势大盛,夸启可汗面若死灰,只觉今日再劫难逃。额涅珠手心冰凉,大漠茫茫,她虽是放出了信号,却不知那位阿孛都日会不会赶来,又能不能赶得及……
忽然间,只听头顶一道嘹亮啼鸣,生生压下那齐声呼喝。
然后额涅珠一声欢呼:“阿孛都日的神鹰!”
一道金色身影盘旋在印信烟花消失之处,仿佛背后的主人,那一双冰冷瞳眸正高高在上俯视着众生,视泰吉心中一凛,他不再犹豫,甚至归刀入鞘,弯弓搭箭——金羽腾空,神鹰盘旋,这一切与那传说太过吻合,视泰吉不敢冒险,连举刀冲过去的时间都不敢耽误!
额涅珠愤怒大喊:“视泰吉你这个言而无信的懦夫!”
视泰吉面色一寒,手中长弓一偏,竟先直直朝额涅珠面庞而去,夸吉可汗大吼一声,一点坐骑直直朝泰吉扑去,就像一只苍老衰弱的雄鹰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竭力张开伤痕累累的双翼,最后一次护佑身后的雏鹰。
这样短的距离,又是视泰吉射出之箭,眼见便要先射中夸吉可汗,周遭忠心耿耿的护卫根本不及反应,却只听“叮!”一声清脆之响,夸吉可汗未觉身上痛楚,只惊出一身冷汗,额涅珠未见阿爸被射中,不由又是庆幸又是茫然。
视泰吉面色冰寒,又一箭射去,这一箭立要要将这对父女射个对穿,再次“叮!”的一声脆响,竟是远远有人以弓箭对弓箭,打掉了视泰吉那一箭!
视泰吉心中已知来人箭术通神,又一项大漠传说被证实,那位阿孛都日只怕犹在传说之上,可他一咬牙,如何甘心,只再次一箭过去!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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