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鸡应该也是懵了一下,于是敖春一下子扑上去,一把抓住了。
它再反应过来,也没用了。
敖春笑嘻嘻的,道:“你吃我的米,自然要被我吃的。这符合大爷爷所说的天道!……是吧师爷爷?”
“嗯……算是吧!但终究是诡道!不足取,不足取!”
敖春才不管它足取不足取,抱着鸡就出去了。
周昂瞥瞥敖春,但最终还是选择走到墙根,掀开盖子看了一眼——大米果然已经见底,但铜钱还在那里。
于是他说:“师叔,你的米还没买来?”
郑桓道:“哦,涨价了……”
说话间,他叹口气,又从怀里摸出两个铜钱,踱过来,叮叮两声,丢进了米缸——缸盖还在周昂手里,他眼睁睁看着缸底的铜钱瞬间消失,又眼睁睁看着几乎与此同时,有白花花的大米倾泻而下。
他笑笑,盖上了缸盖。
要说羡慕,是真的很羡慕的,这比购要方便多了。
然而,这一手不是随便谁都玩得转的。
…………
敖春手里的小刀用的非常熟练。
周昂就在身边,亲眼看着他从厨房里端了一锅热水来,滚烫的水,他直接撸起袖子把野鸡摁到水里,开始褪毛——他伸到开水里的手,连肤色都没变。
放血,褪毛,开膛,清洗,一只鸡很快就收拾了出来。
然后水倒掉,鸡交给郑桓师叔,他刷了锅之后放回去,转头就去淘米了。
郑桓师叔怎么炮制这只鸡,姑且不说,光是敖春做饭,周昂看了好几遍了,到现在都没看厌——淘好洗净的米,加上适当的水,放到锅里,盖上盖子,他就板板正正站着,对着那锅说:“敕!我令!生米做成熟饭!”
大米的香气,马上就出来了。
揭开锅盖,热腾腾的上好的大米饭已经成了。
太省柴禾了。
但敖春用的这是咒,虽说到现在为止,他其实也只学会了这一个咒,但会总比不会强,会一个也算会了。
咒的用法和窍要,郑师叔也讲过,要学什么,一旦掌握了诀窍,按说顺理成章,但这种以独有的咒语,沟通天地灵气为自己所调用的道法,实在是不大好掌握,更何况现在周昂还处在初级阶段,平常也就是自己偷偷练一下,意淫一下而已,距离真正掌握,还有些远。
…………
鸡是焖鸡,骨散肉烂,香气馥郁。
米是上好的大米,粒粒莹润饱满,入口香糯。
一顿饭后,一地的鸡骨头,祖孙三人都吃得很满足。
饭后打个饱嗝,郑师叔犹豫良久,最终还是从怀里摸出些铜钱来,丢进了自己的酒葫芦里,但周昂听到的仍旧不是铜钱落进葫芦的声音,而是哗啦一声水响。
…………
去的次数一多,真的是连门子都已经混熟了。
看见是周昂夹着一个小包袱,那门子连问都不问,直接道:“还是在老地方。”
于是周昂进了门就直奔那座小跨院。
交活,领凭,兑钱,还是熟悉的人,还是那一套流程。
周昂仍旧抱着新领到的纸墨出来,钱是已经放到怀里了的。
出了跨院时,可巧有一府中婢女低头而过。
按照这个时代的礼节,周昂下意识地低头不看对方,等对方过去了才抬头,但一缕香气入鼻,他走出一步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心里一颤,猛然回头。
恰在此时,那已经走过去的婢女也忽然回头。
四目相对。
周昂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她是……紫烟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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