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上楼,楼道里的灯是那种一跺脚就会亮起来的声控灯,但由于天色还亮所以灯光显得并不明显,这也说明这里晚上的灯光其实是只够看路,谈不上是在照明的。在上楼的途中杨老师给胡宗仁打来了电话,胡宗仁简略的跟他说了一下情况以及我们正在办的事,说你别的同事都走了,几个地方也都关闭着,你最好是找个地方等我们,我们忙完这里就去找你。挂上电话后,差不多我和胡宗仁也走到了四楼。
对于这种老旧且脏乱差的楼道,我是很有感情的。因为我小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就住在这样的环境里。那时候刚刚跟一群坏孩子学会了抽烟,但是我却不敢把烟带回家,所以就藏在楼道里。那些被居民们堆放的杂物堆,以及那些报箱牛奶箱,就成了我藏烟的最佳地点。不过后来大概是因为有人和我一样聪明想到了这点,也把自己的烟藏在了我平时藏烟的地方,于是我去藏烟的时候,发现了一包放在那儿的烟,心想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说明这个地方不安全,于是我偷走了他的烟,并用小纸条写上了一个巨大的“哼!”字,放在那儿。
只不过我至今都不知道当时那包烟是谁藏在那儿的,我甚至也不知道当时那个人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脸上的表情。
对着门牌号我们找到了四零二,这家人的铁门和我起初预想的不一样。通常在进入90年代开始,大多数人安装房门,会选择那种保险性更高的铁皮防盗门,还带猫眼的那种。而这家人却只是一个简陋的左右拉动式的铁栅栏门,铁门里,就是一道被漆成黄色的木门。胡宗仁小声对我说,这样复古的门还真是很少见了啊,就算咱们不知道这里住的什么人,就单单从门来看,如果里头不是住着一个穷光蛋的话,也肯定是住了老人。我点点头,于是伸手去拉那个铁栅栏门,但是我的动作很轻,只是试试能不能把门给拉开。果然那门压根就没锁上,即便不用钥匙我都能轻易拉开,这说明目前这屋里有人,不锁外头的铁门,只是为了自己进进出出方便罢了。
出于礼貌,毕竟是第一次拜访,而且待会还肯定要提起这屋里人的伤心事。于是我伸出手掌拍打了几下铁栅栏门,发出那种铁片间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就这么拍打了几次后,有个苍老的声音从木门后传来,来了…来了…
开门的是一个带着栗色绒毛帽子,很瘦,但是个子挺高,看上去70岁左右的老大爷。身上穿着一件米灰色的针织毛衣,毛衣上还有些开线和虫洞,想来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也倒是挺随便的。大爷看不认识我们,于是隔着铁门,木门也只打开了一半,他慢吞吞的问,你们是谁呀,你们找谁呀?我赶紧辨认了一下眼前的这个老人,察觉到今天下午我和胡宗仁在楼下闹事的时候,他并不在其中之列。于是我立刻陪着笑脸说,大爷你好,我们是街道的工作人员,今天是走访,想来慰问一下您,看看您日子过得好不好。说完我伸出脚踢了一下胡宗仁,胡宗仁也立刻附和着说是啊是啊,你看都这个点了,我们也快下班了,知道您这个时候在家,于是冒昧来打扰下您了。
隔着铁门,老大爷上下打量着我和胡宗仁,虽然我们俩都拼命挤出一副无害的笑容,但是老大爷还是慢吞吞的问我们,你们是来推销东西的吧?我什么都不买。说完他就打算关门,我赶紧说大爷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推销东西的,是真的有些事想要跟你了解一下,是关于你老伴儿张妈的事儿。
先前楼下那个嚣张的大妈的口述,加上我们敲开门后自己亲眼所见,其实很显然,眼前的这个老头儿肯定就是张妈的老伴儿。果然我这么一说,老人家露出了一丝有些悲伤,却又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同情的表情,他依旧没打开门,只是问我们,人都走了,还有撒子好说的嘛。其实我完全可以一把拉开铁门闯进去,胡宗仁我也相信他有足够的能耐从这个大爷嘴里挖出关于张妈的一切,但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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