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候,外面人进来禀报,说突厥人开始与那些部族联系了。而且默矩大军开始向西受降城这边出发。
王画想了一下,立即猜测出来,默啜这是狠玩了自己一把,坑了自己一千多军队,然后按捺不住了。
“咦,不对,”他低语了一下,眼睛忽然明亮起来,这一回终于猜出默啜打什么主意。
既然默矩这一次前来,誓必夺下丰州,为什么夺下丰州?这是默啜想要北上,打通这个桥头堡,然后渡过黄河,可战可退。在南边他是无心恋战了。这两支军队是刻意做样子的。好吸引自己将重心继续放在灵州与盐州身上。
“还是不对,刻意做样子?”想到这里他毛骨悚然,给谁做样子,是给自己做样子,但自己的人没有看到,只有安介武他们这一行看到了。难道安介武他们暴露了?
想到这里,他呆了一下,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怎么办?如果是战士,还能立即撤退,但族民怎么办?如果出了问题,不但这些老百姓,灵州还有许多史姓族人,还有许多昭武九姓的族人,自己如何向他们交待?
想了好一会儿,他猛然想起了另一个问题,马上大战在即,如果不是仆固青的通知,自己断然没有想到境内有这么一颗炸药埋了下来。不知道,也就不会注意今天晚上突厥使者密会这十几个部族酋长的事。那么就不知道默啜的用意,也就意味着自己真被默啜这一假像迷惑。也就是说,默啜差一点成功了。
成功之后,安介武这一行也就失去了他们的价值。接下来会如何?
想到这里,他立即喊了一声:“来人。”
召集了一些将士,抽调了两个机灵强干会游泳的士兵立即赶到中受降城,泅渡过去,冒险找到安介武他们,将这个消息通知,究竟怎么办,自己在丰州不知道具体情况,也让安介武就急处理。并且让留在丰州南岸码头上的船头开始向中受降城移动,准备接应江介武他们上船撤回来。
就是这样,王画还是担心迟了一步。
然后立即再次派人通知孔黑子以及李楷固、王晙、公孙云、刘统,除了公孙云与朱仝留下来镇守盐州与灵州外,其他诸将带着所有能带出来的士兵倾巢而出,水路并进,开始正式向丰州出发。
当然这一安排有些冒险,如果默啜交战不利,有可能再次南下,而且是真正南下。不过那时候算行程,南方血营两万大军已经赶回了灵州,同样不需要担心。
不过有一点王画不得不承认,尽管仆固青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可如果不是她的出现,这一战局面还不知道扭向何方,甚至有可能再过数天后,自己将会无比的被动,至于损失,同样有可能会是惨重无比。
因为带了许多攻城器械,还怕血营骚扰埋伏,默矩这一行速度很慢,直到下午,才到达西受降城。
到达后,立即攻城,可没有讨得了好。血营新近得到大量武器,而且招收了九千多民兵。也不是要作战,躲藏在墙垛后面,射射箭,扔扔大石头,还是没有问题的。
王画甚至为了立即使民兵培养出战斗力,轮流地值换,整个下午作战士兵轻松,如同闲庭漫步一样。
但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本来各自出兵,各自训练,现在各部民兵聚集在一起,终于发生冲突起来,铁勒仆固部与拓跋两部与康姓石姓几部士兵在一起时,因为言语发生了冲突,最后发生了大规模的械斗。
王画一怒之下,用正规军守城,将这些民兵一起集合在原来西受降军营的操场上,开始训话。
他气愤地说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内哄。如果让敌人破了城怎么办?难道你们想再次做突厥人的俘虏。”
一顿狠骂,骂完了,扭头对江政道说道:“将他们所有武器盔甲缴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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