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安静了下来,不是因为他在白茶的回答之中得到了什么安慰,恰恰相反,他此刻的内心深处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绝望。
他曾被怨念侵蚀过,仅仅只是那么一点点,还并未直接与他的身体相接处,就唤起了他心中唯一的那一丁点邪念。虽然这也跟他本体的纯净高洁不无关系,但是这的的确确是让他感受到了魔族的可怕。
如今他心爱的女子在怀有身孕的情况下被魔气侵入了身体,并且须弥山与魔界之间的结界还在这种时候被彻底摧毁,他真的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能对眼前昏迷不醒的妻子抱有什么样的期望。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陷入如此的绝境,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到底能够做些什么。
眼下不单单是镜屏城,整个金银山乃至整个须弥山中所有的生灵都在经受着魔气无孔不入的侵扰,没有人号召他们团结起来,没有人告诉他们该如何守护自己的家园。
原本在天际之中飘荡的风湮思绪还有些浑浑噩噩的,一边驾着云雾,一边思量着自己眼下应该要去哪里,是去文昌宫,还是去鲛人宫?
结果还未决定好要朝着哪个方向继续前行的时候,她忽然察觉到前方不远处有魔气涌动的迹象。
风湮的神色骤然一凛,立刻收拾起了之前有些纷乱的思绪,抬起手来掐指一算,却是惊讶的发现自只不知不觉中经靠近了须弥山,而须弥山周遭的结界就在不久之前已经遭到了完全的破坏,此时正面临着十分严峻的考验。
于是风湮也没再多想,周身金光暴起,疾速朝着须弥山遁身而去。
冥冥之中似有什么熟悉的东西在牵引着她,她也不知怎么的,熟门熟路的就来到了金银山的镜屏城。
当那一间间奇异的树屋出现在眼帘之中的时候,风湮只觉得脑海里闪过一些纷繁杂乱的画面,好像曾几何时,自己与这个地方有过一段什么渊源。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风湮很是诧异,要说这须弥山她自然是来过的,可是在她的记忆之中,似乎并没有出现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能够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渊源”二字。
不过很快的,她的思绪便被眼前的情形拉了回来,因为这个在她印象之中称得上美丽平和的主城,眼下却是十分的压抑沉闷,那些或是妖或是鬽的男男女女像是无头苍蝇一般,跌跌撞撞的在林间奔跑着。
也不知他们究竟是想要回家,还是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是他们仓惶的脚步和惊慌的神情却是在昭示着他们内心的恐惧。
风湮也没有上前阻拦他们的意思,而是循着自己不知从何而来的奇异感知,很快的找到了这镜屏城中最大的那一间树屋,她有一种感觉,这屋子里住着的,应该就是这妖鬽两族的族长。
来到树屋之外,风湮也没有敲门,只是微微动了动嘴,出言问道:“敢问,妖鬽两族的族长何在?”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其中蕴含了她的神力,所以只要府上有人,必然能够听见她的声音。
正在屋内因为陷入绝境而失神的花无殇在听见这一声询问的时候,心头猛的一颤。
尽管这个声音的主人语气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可言,但是花无殇却还是敏锐的察觉出了这个声音的熟悉之处,抛开语气不谈的话,这声音像极了那个让他初见之时便惊为天人的人族女子——画倾城。
“族长……您刚才有没有听见外头传来一个姑娘的声音?”白茶见花无殇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小心的出言问道。
不过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花无殇便霍然站起了身子,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屋内,那速度之快,晃得白茶一脸的愕然。
花无殇急急来到大门口,连问都没有问一句便伸手打开了自己府上的大门。一抬眼,他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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