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复光点出许浑的名字,他的脸上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看出来,杨复光并没有想多谈许浑的意思。而且,他此来,也并不是为了谈许浑来的。“杨公,太原丢了,河东镇已经全落入了李璟的手中,河东镇除了安金全兄弟带着李克用年幼的儿子李存勖逃出河东,其余兵马尽没,百战精锐的沙陀番军已经没了。”王处存虽然被杨复光认为不是统兵大将之才,但其实以一般眼光来看,刚过五十岁的贵公子王处存,却是一员经验丰富的战将。禁军扈卫多年,且大战小仗也没少打过,甚至长安之战中,那样危险的境地中,都能杀出突围,也可见他并非百无一用,只不过,若与高骈李璟这样的人来比,却是要低了一等,王存存,也就和曾经的禁军大将周宝是一个档次的,可为大将,不可为上将。他身材高大,长的强壮,却又不显的粗旷,他披着一件充满着他品味和风格的暗金色织金丝绸披风,身上的铠甲是同样暗金色的板甲,这是王氏家族军工坊仿照秦军板甲打造的。他的腰上悬挂着一把玉具装饰的宝剑,手上套着一对金丝织就的暗金手套,这身装束配上他的那副身材和面容,真是引人注目。
杨复光依然头也没回:“这个消息,咱家已经知道了。”
“那杨公当也知道李璟并不满足于此,他已经兵发数路,同时向振武、保大、昭义、河阳等地都发兵了?而且,李璟亲自坐镇太原,还派了他的三个结义兄长挥兵南攻河内?”王处存向杨复光问道。
“杨公已经都知道了。”侍卫都头有些不满王处存的态度,“昨天晚上杨公就收到了河东来的军情。”
十万火急的紧急军情密信,通过飞鸽用最快的时间传递到而来。杨复光回到这封信的时候。就几乎已经猜到了结果。他久久没有拆封。整整在书房之中枯坐了一夜。彻夜末眠。最后,当晨曦照入窗内的时候,他才终于挑开了封腊,对着晨光在窗前读信。
王处存双手握在一起,“李璟的攻势太迅速太犀利了,他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扫平了屹立河北百余年而不倒的成德和魏博二镇,如今更是只用了半个多月就把北方重镇河东给占据了。李璟连下三镇,而且几乎没经历过什么战斗。他的兵马依然强盛,粮草依然丰富,他依然可以继续南下。杨公,河中的王重荣绝挡不住李璟,河中要是再被拿下,那两京危矣!”
杨复光坐在轮椅上露出几分苦涩的表情,两京局势危急,难道他会不清楚吗?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当初与李璟议和,是为了保住朝廷那本就没有了多少的烕严。为了重振朝廷。甚至他不惜把河北二镇给抛弃了,以此和李璟妥协。本想多少能得到些喘息之机。可谁能想到,这反倒成了一根索命的绳索。
他不但低估了李璟,也低估了朱温,他还高估了李克用。
原本以为朱温只是一个归队的叛将,对付他没有人来插手。他虽不似别人一样认为朱温完全无能,可却也只认为朱温最多也就是葛从周等人的水平,朝廷要对付朱温还是有这个实力的。收拾了朱温,夺了他的地盘兵马,正好可以扩充朝廷的实力,同时也是杀鸡儆猴。
一切都悔之晚矣了,信任倚重的李克用反命丧李克用之手。他虽夺了朱温一半地盘,拿下陕虢和金商二镇,但算来算去,他这次谋划也没有赢,他没赢,朱温也没赢,就连田令孜也没赢,他们小看了李璟,李璟才是最大的赢家。
他虽夺下两镇,还策反了杨师立,可失去的更多,李克用死了,因此河东镇也丢了。朱温投田贼,使得洛阳东面的宣武,这个原本洛阳的屏障,现在却成了洛阳最大的心腹之患。甚至连许州也被朱温给吞了。更加危险的还在于,这场原本计划的杀猪行动只是一场迅速能够平定结束的小战斗,可现在,却成了一场乱战,长安和成都两个朝廷已经打的难分难解了,这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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